此为防盗章 入了后门没几步便是往山上走的石梯, 她把两袋米放在阶梯旁,看了看手表, 时间倒是挺早,索性她坐下来吹吹山林间的凉风。
这里是青石镇, 小有名气的避暑之地。
冯九自小在这里长大, 成年后就在镇上的青石山上的墓园工作,因为从山脚殡仪馆后门走最近, 她每次出入都选的这里。
坐久了屁.股有些凉,冯九自己也觉得饿了, 便提起两袋米准备往山上走。
这一转身, 视线里出现一个小男孩, 站在高几阶的石阶上看着她, 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冯九只愣了一下就面无表情地往上走。只是石阶很窄,小男孩站在中间, 冯九提着两袋米也不好侧着身子过去。
她前后左右看看, 视野中没有任何人, 不知道这个小孩从哪里冒出来的。
看他的穿着,倒是很好看, 比镇上很多脏兮兮还流鼻涕的小孩好看多了。
“你……一个人?”
这小孩也是奇怪,一直死死地盯着她,不让路, 也不说话。冯九被看得不自在, 半天才问他。
“你……爸爸妈妈呢?”
问到第二个问题, 小男孩才有了反应, 摇了摇头。
冯九试着问他:“那我送你到殡仪馆可以吗?”
他又摇头。
“那……我不管你了啊。”遇到一个闷闷的不说话的孩子,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没跟小孩子打过交道。
冯九说完,就慢腾腾小心地侧过身子往上走,她提起米袋子从小男孩头顶经过时被却他扯住了裙摆。
“怎么了?”冯九上上不得,下又下不了,高难度地扭过身子问他,“你想去殡仪馆了?”
小男孩一听,又摇头。
冯九皱眉,犯了难。这孩子看着眼生,不像是殡仪馆里工作人员的孩子,应该是跟着家长来的,也不晓得怎么走到了这儿。
“那我陪你在这里等会儿,等你家长来找你。”说着,冯九就放下米,拍拍石阶,再一次坐下。
咦,真凉。
那小孩看见她打了个哆嗦,没说话,默默靠着她坐下。
这孩子比她还闷。冯九看着他的动作下了结论。
两个闷葫芦坐在一块儿,这林子里的鸟叫声都比他们热闹。
夕阳西斜,依旧没有人来的迹象,冯九等得饿不行了,斟酌了会儿才偏过头对旁边的小孩儿说:“我回家了啊……”她起身走了几步又往回看,小男孩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你要是想在殡仪馆里等你家长你就跟我说,我带你去。你要是不——”
小男孩几步跟上了她,叫冯九剩下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想说我也没有办法。
但是看这架势,这小孩是想跟她走。
冯九奇了:“你想跟我走?”她什么时候受小孩子欢迎了,镇上的孩子都很怕她的说。
“嗯。”小男孩冷不丁嗯了一声。
“你会说话啊。”冯九稍稍松了口气,“那你今晚跟我住,我明天送你下来找你家长。”
“上来吧。”冯九蹲下.身,示意他坐到她脖子上。
她说了这话不见身后有动作,奇怪地回过头,见这小孩瞪大了眼,小.脸微红。
“你害羞啊?”她觉得好笑,“快上来,这梯子长得很,你腿短,等依着你走上去,天都黑了,我饿得不行了,不能等了。”
冯九话说得实诚,可能是一个饿字让小孩也身同感受,他扭捏了下就坐上去了。
“抱稳啊。”
身上加了一个小孩儿,冯九也没觉得沉,她只觉得这小孩应该是挑食吧,体重挺轻的。
“你家住哪儿。”冯九微微低着头,一边快步上梯子,一边随意的问他,反正看他这么闷,她也不指望他回答。
“江市。”
意外的,这孩子居然回答了她,声音是小孩儿特有的糯糯的腔调。
“是省城啊,离我们这儿这么远,你家长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又不说话了,冯九期待了会儿才后知后觉想到,这孩子能出现在殡仪馆,应该是家里有人去世了,她脑子真是转不过弯来,竟然戳人小孩儿痛处。
冯九怕自己再说错话,也不问问题了,反正闭上嘴,提两袋米扛一小孩儿上山更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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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山上的墓园后,冯九领着小孩进了她的屋——一间平房,不大,一个帘子隔开了卧室和厨房
冯九没照顾过小孩儿,看这孩子三四岁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这个年纪能吃什么。也因为实在饿得慌,她就随便做了点清粥小菜,索性这小孩听话,跟着她也吃得下。
“你叫什么名字?”冯九收拾了碗筷,坐在单人沙发上,和这小孩儿大眼瞪小眼。
“周思南。”小孩说着自己名字,从高高的板凳上跳下来,扯着自己的T恤,一脸不舒服的表情,“这衣服好脏,我想换衣服。”
冯九一愣,尴尬地笑:“不脏啊,而且我这里没有你能穿的衣服。”不愧是城里来的孩子,还挺讲究,家里条件应该不错。
“脏,特别脏,你看。”许是扛他上山,给他做饭的情谊,周思南明显变得活泼许多,不像她之前以为的是个闷葫芦的性子。
冯九眼睛往他指的地方一看,只是一点泥巴而已,她抬头刚想劝说周思南,他就突然蹭过来了,靠着她,仰着小.脸,嘴一瘪,可怜兮兮的样子。
冯九没辙了,只能双手投降,起身去帘子后面给他找了件自己最小的T恤。
“是你自己说要换的啊,只有这个。”
周思南竟然欣然同意,弄得冯九彻底没话说,只是她的衣服终归是大好多,她给衣服打了个结,看起来特别滑稽。
不过周思南显然很高兴,不久前还闷闷的不说话,现在倒是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爱动弹了——探着小脑袋在她屋子里东看看西瞧瞧的。
“姐姐你要去哪儿?”
冯九换好衣服出来,手刚搭上门把,身后的小团子就叫住了她。
“我去跑步。”
冯九有个习惯,饭后一小时会去外面跑一圈,风吹雨打都不误。
“姐姐都不跟我说,我以为姐姐要丢下思南……”说着周小朋友便是一副要哭的样子,金豆豆说来就来。
冯九脑中顿时警铃大作,一个头两个大,被小孩子委屈的眼神看得全身都僵硬.起来。
“我没丢下你……”她愣神说,想想也是自己不对,是自己没想打招呼就要出去的。不过也是因为自己独居惯了,不注意还真想不起多了一个人,尤其还是这么小的一个豆丁。
周小朋友委屈的撅嘴:“可你刚才明明就想躲着思南偷偷出去。”
冯九觉得有些理亏,也没辙,只好折中说:“那要不,你跟我出去我先说啊,我是去跑步。”
“去!我也要去!”
冯九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蹦起来的豆丁,跑步,就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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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周思南跟在冯九身边,有模有样的跑着。冯九因为顾及他,特地跑得慢了些。
漆黑的林子,只有最下一阶的小道上零零散散有几站昏暗的路灯,抬头便是一排排的墓碑。为了不打扰逝者,冯九都是在最外围跑,没有灯,只能拿手电筒。她觉得稀奇,本是可怕的场景,这孩子一点也不怕。
“我叫冯九。”她说。
低头看着努力跟着跑的周思南,冯九心里一暖,生平第一次觉得多一个人生活是件很不错的事,可惜小豆丁明天就会回家了。
“九儿姐姐,你为什么一个人啊?”周思南喘了口气,停了下来。
冯九看了下表,决定还是早回去。
只是刚想回答,雨点子就打在了身上。
这雨下得又急又突然,冯九没多想,抄起周小豆丁就往回跑。
许是小孩子天性,就喜欢腾空的感觉,周思南被夹在冯九胳膊下,咯咯直笑,开心的不行。
“下雨了你还笑。”
雨越下越大,冯九全身都湿透了,小豆丁还好点,因为她给他挡着了。
跑了会儿,小屋的门近在咫尺了,冯九刚想冲进去,却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是个男人的声音!
冯九立刻警惕起来,把周思南推进屋,拿了根挂衣服的叉棍小心翼翼地站在屋檐下看着声音的来向。
“小偷?”
不等她想清楚,一个一瘸一拐的人影便靠了过来,这人一抬头,雨水全从他脸颊滑下来,一脸的怨气是雨水也洗不掉的。
“你想干什么?”冯九立刻那棍子指着他。
不等那人说话,周小豆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探了个头出来,一见来人,惊喜地叫着:“爸爸!”
“爸爸?”冯九扭过头看着小豆丁,一脸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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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南开心的牵着周尧进屋,俨然一副屋子主人的样子。
冯九愣愣地,步子极慢的移进了屋。
这男人身材很是高大,坐在凳子上,衬得她的家具都像是小人国来的。
周思南手舞足蹈的向这男人讲着今天的经历,冯九呆呆地站在一边,倒像是客人一样无所适从。
“冯小……姐。”周尧一抬头想跟冯九说话,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愣在了那里。
他第一反应是这妞真好看。
皮肤白净得不像话,湿衣服贴在身上,前.凸.后.翘的,再加上那呆呆的清纯的表情,叫周尧这素了差不多快一年的人顿时有些口干舌燥,等回过神来,当下他脑子便飘出一个想法:他想要这女人。
认识周尧的都知道,没有他拿不下的女人,只要他感兴趣便会立刻出手。
这不正好,他这腿摔伤了。
“艺名啊。”审讯人员笑了笑,“说真名。”
“冯九。”
“说了要真——”
“——行了,小刘。我来问吧。”赵衡北从外面进来,让方才审讯的人先出去,自己一屁股坐下,手里拿起笔上下打量了下冯九。
冯九一脸坦然。刚才她已经整理过衣服了,自觉应该不会给人不干净的感觉。只是被大金链打了一巴掌,现在脸颊微微肿了起来。
“哪儿的人,什么时候入的这行,和金凯什么关系?”
冯九内心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果真是被当成犯人审问了。
她抬起头看向赵衡北,心里的害怕更多被无奈取代。
“我来自青石镇,今天第一天来江市。你说的金凯我不认识。”
赵衡北挑眉:“调查监控显示,你和金凯在门口有过纠缠,说不认识不太对吧。”
“他曾对我不轨,没得逞。这算认识吗?”
赵衡北听着面前女人的回答,如果不是她目光过于澄澈,他差点以为她在反讽他。
“不轨,怎么个不轨?在什么地方什么地点?”
冯九默,低头看了眼时间,有些着急。
“警.察先生,我跟你抓的人真的没有关系。我有一个认识的人,他可以证明我说的话。”
“谁?”
“他叫周……”冯九像是被卡了嗓子,突然说不出周尧的名字,明明她记得,可脑海中却像是浆糊一般,“周……周、尧。”
“周尧?”赵衡北奇了,这名字,他熟悉得很哪,只是这女人话说的这么结结巴巴,她是真认识还是假认识?
“是,我记得他的电话。”冯九还是那个冯九,大风大浪好像都没什么表情,可是桌子下她微微颤抖的双腿还是泄露她的情绪。
她很庆幸,她记得周尧留在纸条上的电话号码,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记住。
“你说,我让人求证。”
冯九说了一串数字,赵衡北听完立刻变了脸色,刷得一下起身出了审讯室。
冯九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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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衡北出了审讯室就立刻给周尧打了个电话。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个女人能认识周尧。看着漂亮是漂亮,但是一看那穿着就知道是从乡镇来的,他不是歧视,想想他认识的周尧是什么人?在江市上流社会玩的溜溜的,没道理会接触这种层面的女人。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一声慵懒的声音响起。
“喂?”
“尧哥,这么早就睡了,肾虚啊。”
“虚你个头,刚喝酒去了,困。”回江市后周尧就忙得昏天黑地的,眼下刚谈完一桩事,现在只想回去睡大觉,“找我什么事。”
“刚抓了一女的,叫冯九,非说认识你,还歪打正着报出了你的手机号码。”
“你说谁?”周尧掏掏耳朵,有些没听清。
“冯九。”
“你再说遍谁?”
赵衡北捏捏鼻子,笑他:“尧哥你最近不行啊,肾虚还耳聋。冯九,说了两遍了。”
“是不是长得特别漂亮,还不爱搭理人的那个冯九?”
赵衡北纳闷了:“是有点冷,还面瘫。诶我说,你到底认识几个叫冯九的啊?”
什么时候,名媛圈那群女人都喜欢改名叫冯九了?神经病吧。
周尧听了冷静不了了,瞬间惊醒:“我操!她现在在哪儿?!”
赵衡北被这出乎意料的声音震得耳朵都快破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在局里。”
“艹那是我女人!衡子你行啊!你给我等着!”
啪地一下周尧挂了电话。
赵衡北还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被周尧这一连串吼得有些懵,等反应过来连忙推了把身边的人。
“快快快!把那女人手铐解了带出来!”
被随机点名的小警.察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哪个啊,老大你今天抓了不少女的。”
“笨死了!最漂亮那个!”
赵衡北吩咐完自己出了大楼,他知道周尧谈事情的地方就在这附近,要不了多久就能到。他倒是好奇这个叫冯九的女人能跟周尧有什么关系,能让他紧张成这样?他记得他以前有个女朋友涉嫌聚众吸毒,当时哭着闹着要周尧救她,不什么都没管吗?
这位是有多通天的本事?那位主儿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就火急火燎的要赶来,紧张成这样,稀奇,真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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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尧来得比赵衡北想象的还要快。
他这刚出大楼,就见一辆熟悉的车亮着前灯停在警局门口,没等车开进来,就见一个人人影冲了过来。
“她人呢??”
“别急,缓口气儿,”赵衡北把着周尧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笑嘻嘻带着他上楼,“人好着呢。”
“少跟我来这套,”当时听到冯九在警.察局里,他脑子里一下炸了,现在正烦着,“你怎么把人抓了?”
赵衡北哪敢说是以卖.淫涉黄的名义抓进来的,这真要说了眼前这位爷不得炸毛啊。
他赶紧赔笑:“误抓,误抓,人现在好好的呢。”
周尧斜了眼赵衡北,两人穿开裆裤一起长大,他心里想的什么他会不知道?当下冷了脸,推开赵衡北。
“衡子我跟你说,冯九要是受了委屈,你老婆别想追回来了,跟你右手过一辈子去吧!”赵衡北的老婆是周尧的堂姐,现在跟赵衡北闹矛盾,大着肚子回了娘家,因为跟周尧姐弟感情好,赵衡北总是借周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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