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巴掌抽向儿子的后脑勺。
成宋冷不丁挨了一巴掌,眼睛瞪得圆圆的,十分委屈地看着自家娘亲。
“咋了,你不服?”宋忆晨把原本有些小的眼睛瞪大,怒视自家儿子道,“你全大爷一把年纪了,你不知道说点好听的,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胡咧咧,老娘还抽你!”
说着,宋忆晨又示威性地挥了挥拳头,直到全志龙率先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扯开。
“不关成宋的事儿,我这是年龄大了,就容易叹气嘛。”全志龙见成宋还是一脸委屈,有点心疼地帮他辩解。
“臭小子……”宋忆晨知道自己弄错后依然不满地瞪了成宋一眼。
全志龙看见宋忆晨这老小孩的模样,不由得咧嘴笑开,“刚刚成宋说给我带了韩牛,孩子可真是……费那钱干嘛呢。”
这边一打岔,宋忆晨果然被调开了话头,接道:“带来了你就吃,虽然我家没你家有钱,但也不差这点肉。”
要说这个年代已经不是2000年出头的那个年代了,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一强国,而杭州也是以环境宜人闻名全球。至于建立在这里的唯一一所疗养院更是富商权贵的聚集地。
当然,这里面也有例外的,比如宋忆晨。宋忆晨从小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路人甲,二十八岁的时候嫁给了小小公务员成盛,三十岁生下成宋。后来,成盛出车祸去世,宋忆晨就独自将成宋拉扯到大,也一直就没再找。
按理说,宋忆晨这种小老百姓是无法踏进杭州福瑞疗养院的大门的,但五年前国家开放政策,所有杭州市民享受优惠待遇,可以用低保的价格入住杭州福瑞疗养院。
虽然住的是很普通的两人间,但这医疗设备和相关工作人员,可都是全世界最先进的。
宋忆晨本来就嫌自己给儿子媳妇添麻烦,所以这小孙子一带完,立马收拾好包袱搬进了疗养院,美其名曰享受人生去。
成宋和媳妇刘阮阮有心阻拦,却最终拗不过说一不二的自家老太太,无奈只能尽量每周末过来探望,陪老太太说说话的同时也关注一下周边老人的心理发展。
至于这全志龙,他原本住在宋忆晨楼上两层的单人VIP房。而且身为一名韩国人,即使有同声传译的高科技软件,在交流上还是有些困难的。所以别看他住进来快十年了,可真正能说上话的朋友几乎没有。
这种孤独的情况一直到一次院内组织看话剧,宋忆晨主动给他递了一块橘子才算终止。
“倒不是钱的问题,我这不是咬不动嘛。”说到这里,全志龙又不自觉叹了口气。
“什么咬不动,上次我亲自下厨给你煮的肥肠粥你不是喝的都快把碗吃了么,这次这韩牛还能比肥肠难咬?”宋忆晨想到那回全志龙喝粥的模样,笑了起来。
全志龙听宋忆晨在成宋和刘阮阮的面前揭了自己的老底,不由得老脸一红,嗫喏道:“那不是你亲自煮的么,而且熬了十几个小时,怎么可能不烂。我的护工虽然也尽心尽责,但做的饭总是不够软和。”
“嗐!这有啥!”宋忆晨拿过自家儿子手中的礼品盒,放在柜子上摊开,道,“她做的饭不软和不有我呢么,让我瞅瞅这国外的牛肉和咱中国的牛肉有什么不一样,是有三头六臂还是能上天啊,让你成天这么惦记。”
“这不是……有家的味道么……”全志龙跟着撑头过去看,明明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物事,但和这小老太太一起品评家乡的韩牛还真是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