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来以后康斯坦丁就变得很沉默,烟抽的凶极了,一会就是一地的烟头。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可是我又变得很害怕,莫名其妙的患得患失起来。
因为——那一天马上就要来了。
已经两日了,他叫我呆在公寓里不让我出屋,我倒是也听话,还真就不缠他。
他沉默起来的时候我其实也是心里没底的,看他一根接着一根的抽,我都怕他的肺都要黑成了沥青。
他每次出门回来,都显得格外疲惫,我问他怎么样,他总会宽慰一笑。
可是我知道,压根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午夜老爹的封印已经被冲破了,就在从教堂回来之后。
我当时只记得我昏在了他的背上,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大睡特睡到第二天下午。
身上已经被擦干净了,衣服也被康斯坦丁换上了干净的。醒来的时候他正守在一旁的红沙发上,依旧是白色的衬衣,风衣就搭在床沿边上,我见到连忙收了收脚,生怕碰到地上。
他手中是残破的书卷,下午的光昏昏暗暗,光顺着卷帘打出了一条又一条长尺的模样,落下一片斑驳。他逆光隐在角落里。
他见我醒了半个身子从沙发里起来。
“你醒了。”
我有些吃力的掀开被子,他见我使不出力气便忙走过来撑起我,他坐在床边,目光灼灼。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怵,忙挑眉打破奇怪的气氛道:“怎么了?这样看我。”
他没有立刻说话,仍旧是深深地看着我,我发现他下巴的胡渣已经冒出来,眼眶也有些发青。
我心微微一动,放缓了语调:“你没有好好休息吗?”说着我手不自觉的去摩挲着他的脸颊。
他任我摩挲,不闪不躲,他看了我很久,嘴巴半张着,好一会儿才略有放松的开口:“你睡了太久了,已经过了整整一天。”
“整整一天?”我眯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怪不得觉得头痛的厉害又晕晕乎乎。
“我实在太累了。”说着我歪了歪脖子想缓解下脊椎的酸痛感。但是视线一落在康斯坦丁明显休息不足的脸上我就不禁心疼起来。
“你看起来没有休息好。”
康斯坦丁闻言,贴着我手的脸低了低,却贴的更紧了几分。
他明显的犹豫着,才说:“我怕你有什么事。”
就像是初生的花骨朵被狂雨打下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油滋滋的锅底喷出的油溅到你身上的那一瞬间,就像是锋利的针尖不小心扎到你指腹上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就像这无数的一瞬间凝聚起来的感觉。一股热涌从眼眶里滚出来,紧紧的扑过去抱住他。
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手圈在他的腰间,我还要再用一用力,再用一用力,这样才能感觉到安全。
他不挣脱我,而是回抱住,在我感受到他这一动作后,我所有的情绪就都像刚刚钻出来的水井,一股脑儿的清清明明的都涌了出来。
“我也很害怕。”我有些泣不成声。
“是查尔斯,否则你……”他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妮可。”然后将脸埋在我的肩窝处,我能感受到他极深的自责。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我想起来那个棕色头发的天使,那个谈起康斯坦丁会一脸崇拜的天使。
“查尔斯?”我抬起头。
康斯坦丁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关于一个濒死之人的最后救赎,关于身边好友的惨死,关于一对孪生姐妹被恶魔的折磨,关于一个天使的堕落。关于天堂也关于地狱,关于毁灭也关于救赎,关于康斯坦丁,关于安琪拉,关于查尔斯,关于午夜,关于撒旦。
“他不是我的守护天使。”在我像他提及查尔斯对我说是康斯坦丁的守护天使后,康斯坦丁给予了我一个否定。
我有些犯懵,“可是他说……”
康斯坦丁摇摇头,“我是没有资格得到天使的守护的,即便他是,那也是他一个人的意愿。”说着他苦笑了一声。
“那个教堂里到处都是魔鬼的气息,强到离谱,我根本辨不出方向,是他带我去的。”康斯坦丁继续解释道,我则在一旁安静的听。
“听着,妮可,午夜的封印已经受损,你身体内的符文随时都会控制住你,听着,我要你最近几天一步都不准离开这个屋子!”我听得有些呆。
“答应我,妮可!”他扳过我的肩膀,眼对眼,鼻对鼻,我鲜少见到他如此认真的神情。我愣愣的点点头。
“那你呢?”他不在吗?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我需要去准备一些东西,13号将至了。”他愁容满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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