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计划着给女儿早点开蒙,李棠嘴上却没忘记回答女儿的话,“你爹说的没错。花中以牡丹为‘国色’,艳压群芳;以寒梅傲雪比风骨,以空谷幽兰而喻品性,以人淡如菊而说志向;以‘韧而有节’说竹,这些都是图样里面最常用的花草,只有春草籍籍无名,又不值得人怜惜。可三娘你翻翻花样册子,哪一幅都得给春草留些空位置,把它画进去。所以三娘要好好学。”
顺口将不要“好大喜功”潜移默化的教导给女儿,李棠也带着她画完了两遍春草图样。
她叮嘱三娘自己学着画花样,转头继续绣那套戏水鸳鸯的被面去了。
西侧间的单辉当着李棠的面把她噎得说不出话,可李棠一走开,单辉反而沉下脸,拉扯着手帕发泄怒火,把手帕上扯得尽是破口才散了火气。
“王婆,你人跑哪去了!”单辉低咒一声,声音尖利的叫唤。
站在门口冻得早就没知觉的王婆听到喊声,也不管单辉是不是要对着人撒气,一股脑冲进屋里,被暖气一冲,狠狠哆嗦几下身子慢慢回暖了。
单辉咬着牙嘟哝一句“你过来点”,等到王婆子走到她面前,单辉立刻从炕上跳下来,把身边的书册卷起来对着她一通打,累得自己气喘吁吁才松开手。
单辉随便整理了一下衣衫,飞了个眼神到带过来的行李上,恶声恶气的说:“呆站着干什么,去收拾东西,把我的书捡出来,我要看书!”
单辉腊月生日,翻过年正好过完九岁生日,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正是有长力气的时候,手上也没轻没重的。
王婆子已经五十来岁快要干不动重活了。
——若非如此,王婆子也不会碰到一个有机会进屋伺候的机会就死死扒着不放,连李棠这个三姨太太都敢哄骗。但在被李棠识破之后,王婆子在这个家里能依靠的只剩下单辉了,就算被单辉拿来撒气也不敢出声,只能咬牙硬撑。
王婆子被打得浑身生疼、眼冒金星,等到单辉催着她干活,王婆子却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手脚灵便得就像个年轻人似的,一下子冲到柜子前,飞快把单辉需要的书籍都翻找出来摆在炕上。
她一点不嫌弃炕桌上摆放过碗盘的油腻,拽着自己的袖子就把炕桌擦干净。
“小姐,您要的书。”王婆子涎着一张脸努力露出笑容,等到单辉懒洋洋的点了第三本书,王婆子赶紧抽出来摆放到单辉面前,然后把其他书籍搬到多宝格上摆放好。
“还不滚出去,碍眼。”单辉丢了个白眼给王婆子,一点没同情她在寒风里冻了许久,直接把人轰出去。
王婆子心里发凉,虽然不甘心出去挨冻,还是维持着笑脸出了门。她哆嗦着手脚冲进靠近院门的小屋里面,赶紧把自己破旧的厚袍子翻找出来裹在身上,心里不停可惜破旧的衣衫还得再磨损一番。
王婆子在与张婶合住的小屋里面转了一圈,害怕被人发现自己不做活光歇着,索性一抬脚跑去灶间,挤到灶下帮着张婶子烧起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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