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二女儿李波是个身如杨柳、眉目如画的娇小女子,唯独涂成艳红色的两片薄薄的嘴唇透出骨子里的刻薄。李波的丈夫赵瑛是个老相十足的瘦高挑书生,发际线已经倒退到了额顶,但他面向倒是生得忠厚,单独看五官倒也算清秀。
赵瑛比李波高了足足两个头,他手里提着一坛酒、一篓半大不小、表面有痕迹的苹果,错后李波半步,举止间对李波很是维护。李波苦着一张脸,神色含冤带怒透出一股子让人想要问问她受了什么委屈的味道。
李波一进门,李顺家的马上堆着满脸笑意迎上去,口中不停的热情叫着“二姑娘、二姑爷”。
李顺家的想把赵瑛手里的东西接过去,赵瑛却脸上挂着笑推开了她的手。
李顺家的一愣,随即说着“太太在房里正头疼呢,二姑娘、二姑爷快进去让太太看见开心开心吧”带过自己没能把东西取下来的举动,将人领进屋。
李顺家的死了儿子无处伸冤,对李家心中有怨气。她故意要让最会挑事儿的李波进去撞上刘氏怒火冲天,想要倾诉怨愤的时候进去。
李顺家的心里有数,只要让跟嫂子关系最差的李波知道了前因后果,刘氏肯定被这个女儿几句话说得起火,处处牵着鼻子走,还得继续和儿媳妇吵架干仗,让李家没有一天安宁日子。
——她就是要让李家永无宁日,后继无人!
“嗯,知道了。”李波像是被谁欺负了似的小声哼哼着应了,给丈夫飞了个眼神,跟他一起进门了。
刘氏刚刚梳洗过,换掉了一身满是泥土的脏污衣裙,正用手帕捂着眼睛默默的流泪,李学手足无措的坐在她身边一直小声劝着让她别哭了,省得伤眼睛再得病遭罪。
刘氏推开丈夫的手,不满意的说:“你懂什么啊?儿媳妇成天到晚顶撞我,孙女还敢跟我动手,我活到一把年纪受不着子孙孝顺的罪,还得天天看他们的脸色。我活着有什么意思?与其一天天老得不能动弹了,我还不如趁现在就死了算了,省得日后遭罪!”
“这是什么话,咱们以后还有的是好日子呢。你就让着点儿媳妇得了,咱们又不能跟着儿子一辈子,以后的日子还得他们两个过,要是一直这么吵吵闹闹的,儿子哪有心情生孩子。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咱们少管一点,说不定他们就把日子过得更好了呢。”李学好声好气跟妻子商量。
刘氏年轻时候性子爽利,到老了渐渐变得霸道,非要在家里说一不二才舒坦,李学是个信奉“男主外女主内”的人,在外面威风八面,一回到家里却妻子说什么是什么,从来不反对刘氏的意见。于是,把刘氏的脾气养得越发大了。
李学不对刘氏劝说还算好,他一开口,刘氏更生气了,忍不住站起身把哭湿了的手帕摔到李学身上,气苦的提高声音:“你当我一把年纪了还愿意管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撒手吗?我又不是没把家交到王氏手上,结果呢?连一旬日子都没有,她把家里钱匣子搬空了还不算,连咱们家里的地契都偷跑了想往娘家送!那根本就是个丧门星!给她?给了她,我立刻就找根绳子吊死在房梁上!变了鬼日日缠着她,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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