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使得跟刀子似的,把儿媳妇割个浑身疼;而她的儿媳妇王氏家里兄弟全是地痞流氓,自己也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嘴巴不干净,长开两片嘴唇就什么难听的话都敢骂。
李家老二在李瑶成婚九年后,害怕被邻里听到争吵声丢脸的婆婆刘氏终于不敌儿媳妇王氏,再也不管她,只把孙女抱到身边养活,害怕孙女被王氏染了一身浪荡习气,坏了门风。
因为婆媳不和,李瑶平日根本不在家里多待,王氏只有个女儿傍身,对婆婆带走女儿的行径恨得咬牙切齿,闹得越发厉害,更是一日不停。
刘兴志祖上是辽东的大地主,偏偏到了他祖父一辈吸福寿膏,家里攒下的金山银海全给糟践光了,只能在棚户度日。刘兴志的父亲也是个无用书生。刘兴志长大后,眼看家里有四个兄长奉养父亲,不缺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干脆出来投军,盼着能建功立业、振兴家里。
因为识文断字又会算账看帐本,被选人的百户看中拿条子送去县尉处,从此留在卫所中任职。
虽然刘兴志名义上还是武职,但他泡在县衙里只需要做整理文书之类的活计。
刘兴志的婚事是县尉保的煤。
妻子李棠与刘兴志同岁,秀外慧中,又读过书,除了家里亲戚糟心就哪哪都没缺点了。
这样的标志人物对刘兴志来说不亚于仙女下凡,刘兴志和李棠成婚后对她敬重又怜爱,夫妻俩如今育有一子一女,早慧的儿子送进县学读书,身边只有个女儿承欢膝下,对三娘宠爱得紧。
刘兴志想到过年事多,指不定岳母和舅兄的老婆又有矛盾,小声提醒女儿:“三娘,去了外祖父家,多笑少说话知道吗?爹爹给你二十个钱,一会见着阿如表姐就让下人领你们去逛街吃糖,别在家里坐着了。”
三娘摇摇压在裙子上绣着喜鹊登枝花样的荷包,“爹爹,娘给我二十个钱了。两串糖葫芦才一个钱,够花的,不要爹爹的钱了。”
刘兴志笑眯眯的把手里的二十枚铜钱也塞进女儿荷包里面,宠溺的说:“爹爹给你就拿着,有喜欢的随便买。”
三娘在刘兴志脸上亲了一口,小声说:“爹爹最好了!”
父女俩提着大包小裹的节礼上门,没等进门,刘兴志的脸色就变了。
——岳丈李家门户大开,门槛上撒着一片红,隐隐从院中散出血腥味。
李棠说得真心诚意,一点没隐瞒自己可能在教育孩子方面无法像亲生母亲一样无微不至和在孩子得病时候害怕担责任的心思。
可李燕硬是铁了心,紧紧捏着李棠的双手,“我一定得过去,我还没儿子!你姐夫几年才能调职回来根本就没个准信,要是十年八载的,我都人老珠黄了还是没有儿子依靠。那时候我愿意不愿意也得让你姐夫纳妾蓄婢,不是亲生的哪里养得熟。我肯定万景凄凉的!”
说了这么多好不够,李燕直勾勾的看着李棠,咬牙道:“你和妹夫感情这么好,是不会明白我的处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