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闲考虑这些事情了。
学完琴回府之时,虞谣恰巧遇上了来给老夫人诊治的苏涉,便随着他一道前去老夫人的院中。
苏涉低声道:“常州之事已料理完毕,多谢你出手相助。”
“只要你能治好我祖母的病情,便是再多事情我也情愿做的。”虞谣低头笑道,“更何况,我听侍女回禀了常州之事,你们倒是大方,竟给了我那么多分成,倒让我受宠若惊了。”
苏涉道:“这本是你应得的,若非借了令尊的名头,此事只怕难以善了。再者,他也不是缺钱的人,便是将这次所赚的所有银钱都给你也无妨。”
虞谣听他如此说,突然想起了二月的会试,随口问道:“他是为了此事去了常州吗?再过数十天便是会试了,他不是要参加这次会试吗,怎么临到关头还要操心旁的事情。”
苏涉奇道:“你怎知他要参加今年的会试?”
还未等虞谣回答,他便回味过来:“是了,我倒忘了你与谢二夫人的关系。他志不在此,亦无意封侯拜相,故而并不在此道上费心。”
“哦?”
虞谣觉着自己没法相信这话,若谢然真的无意封侯拜相,那么前世里,他也不至于费尽心思借着“清君侧”的名义发起那么一场声势浩大的政变。不过苏涉并没有骗她的必要,而谢然的表现也的确不像是对权势有太多的兴趣,这就让她有些不解了。
虞谣想了想,试探道:“莫非他只想当个商贾,一心做生意不成?”
她觉着自己这话也没什么异样之处,可苏涉一听,却有些自悔失言的模样,再提及此事便是拿些旁的话来岔开话题,再不肯正面回应虞谣的疑问。
虞谣看出了苏涉的心思,心中愈发好奇,只是转眼间已经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她没法子再想办法套话出来,只得歇了这心思。
苏涉这次带了银针来,经历过“望闻问切”四步之后,便为老夫人施了针,而后又提笔将上次的方子略作改动,调整了几味药的用量。
“老夫人的病情已经大好,余下的便是慢慢调养。”
苏涉甩下这么一句定论后,也没有多留,推脱着家中有事便离开了。
老夫人这病已经拖了数年,万万没想到竟真的有治好的一天,如今实乃意外之喜,她转头便吩咐了嬷嬷备下重礼前去酬谢苏大夫。
虞谣心道,亏了,到底还是让谢然赚了去。
等又过了几日,虞谣无意中得知,今年科举的主考官竟是自己的父亲王执。
这一消息让她有些焦虑,因为按着原书里的剧情,此次科举可是出了泄题舞弊这样的大纰漏,牵连了不少官员下水。虽说最后还是沉冤昭雪,可谁知这里面会出现什么变故?
只是原书中王执并未归京,所以科举的主考官绝不会是王执,如今因着她的出现影响了不少走向,也不知王执此次究竟会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虞谣想来想去,到底有些不大放心,装模作样地拿了本书去向王执请教问题。
闲聊了几句后,虞谣便切入了正题:“我近日看史书,看到文帝二十七年时候的一桩案子,父亲可知晓?”
王执素有才名,对史书更是了解颇深,只听了这年份便知晓了虞谣所说的是何事。
“你原来是为这事而来的。”王执恍然大悟,又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文帝二十七年,会试题目外泄,使得主考官不得不临场改掉试题。后文帝知晓,下令严查此案,最终牵连数位官员与举子。你提及此事,莫不是担心为父做出什么糊涂事?”
虞谣讨好地笑了笑:“我自然不会认为父亲您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这事本不是您一人能够全权掌管的,若有旁的小人想要坑害您,那也是防不胜防的。科举乃是为国选材的大事,不知多少眼睛盯着这事,如今您担了这事,我便难免会为您忧心一些。”
“再者,谢家的几位表兄恰巧也要参加今年的会试……”虞谣想到这点便有些不安,“若有那别有用心之人想要在此事上做文章,岂不是轻而易举?我今日看史书看到文帝那一段,便不由得有些担心此事,您为人光明磊落,但却不得不防有些小人啊。”
王执盯着虞谣看了许久,正当她有些不安时,才开口道:“此事我知晓了,你尽可以安心。”
虞谣觉着自己已经尽到了责任,再多说什么反而会适得其反,聊了几句旁的事情便拿着书回自己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