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殿内,夙葭与应央讲述了离开这两年发生的事情,然后道:“这次回来,葭儿便不走了,静心跟着师傅修行。”
“以你的天资,我又教得了你什么。”
“师傅乃仙神转世,能得侍你身边,是葭儿修了几世的福气。”
“仙神转世么?”应央毫不在乎地笑笑,“时不时地被你这么说,为师差一点都相信了呢。”
夙葭忙道:“这是真的!”
“那你说说我到底是哪一尊仙神,仙号什么?”
“这……反正,反正师傅便是那仙神转世,我绝对没有认错。”夙葭不敢告诉他,她只是偶然路遇那仙神,被他甩落的一滴神力充盈的血所救,却连一句话也未曾与他说过。
“仙神转世之说,便当是你我师徒间的玩笑话,以后不要再提了。你随我入境修炼,便不要再把我当什么仙神转世,我是你的师傅,就只是一个修仙者而已。”
夙葭道:“是,葭儿明白了。”
“你回来得也是时候,没几日便是五十年一度的论道大会,届时天下修真之人齐聚清岳,不下千人。释心刚入门,年纪小不懂事,大会还是得靠你跟祈崆两人操持。”
“是,葭儿领命。”
院子里的桂花树下,释心正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祈崆身后学习解控术。
释心阴恻恻道:“师兄,你这解控术真的有用吗?我看你分明也被二师姐定了半个时辰。”
祈崆面皮微红:“夙葭两年未归,我便没再练习此术,生疏了。”
释心继续踩他痛脚,凉薄道:“师兄,你是师傅的大弟子,掌门首徒,应该是最厉害的,怎么连二师姐都打不过。”
“你长进了,连挑拔离间都学会了?”
释心撇了撇嘴:“那你说,你要是跟二师姐拼尽全力地打,谁胜谁负?”
“我不会与她动手。”
“为什么?”
“不为什么。同门弟子,理应互助互爱,怎能拔剑相向!”
“切。”释心一脸不屑,转了转眼珠子,突然拿起一根树枝出其不意地背后偷袭,祈崆仿佛背后长了眼睛,无论释心刺什么方向,他都那么恰好的躲过,还不仅不慢地抖了抖肩上的落桂。
释心屡次不中,索性扔了树枝,一下子扑到祈崆背后。祈崆长得高大,她还只是少女身量,趴在他背上就跟小孩子胡闹一般。
“师兄,拔剑,我们来打!”
“不行。”
“拔剑!今日我非要跟你分个胜负!”
祈崆用低沉的嗓音浅笑:“师妹,无论发生什么事,师兄都不会拔剑向你。”
论道大会是由清岳境第九任掌门宇空真人订下的规矩,每隔五十年,岳沧境向天下修真之人敞开大门,欢迎他们来到清岳境内交流学习,并且由时任掌门及四部尊者轮流开坛讲道,历时一十九日。这也是天下修真圈内最声势浩大的盛会。
大会在即,整个清岳境内一派繁忙。除了应央的三个徒弟,四部也都派出专门负责大会事宜的弟子,琴部派出首座弟子昆婉和五弟子琉璃珠,剑部派出首座弟子古燎达和七弟子屠满满,塔部派出二弟子聂殊,鼎部派出三弟子暗露。
夙葭素来独来独往,大多时候交待几句话就不见踪影了。祈崆则整日与四部负责弟子协调大会场地、布置、器物、住宿、食物、酒水等繁杂事宜。释心跟在后面打杂,便也时常见到这几人。
其中剑部七弟子屠满满,名字取得十分可爱,但要将名字与真人对上实在有些困难。这屠满满足有一丈高,几乎是两个释心的高度,面容凶悍粗犷,肌肉发达,魁梧如山。秋凌烈派他来的目的也一目了然,就是让这大力士来干重活的。
可谁也想不到的是,释心那小身板居然与屠满满不相上下,当她和屠满满一人举鼎一人顶缸地出现在大家面前,所有人都惊呆了,连素知释心力气大的祈崆也颇为震惊——知道她力气大,却不知道她力气这样大!
自然而然地,两人成为了一对大小金刚搬运组合。这一大一小对比强烈的大小金刚也成为了清岳境最吸引眼珠的一道风景。
这日释心和屠满满各自搬着山高的重物走着,远远见着一人御剑往天机山的方向飞去,释心眼尖,当即道:“满满,那不是你师傅?”
屠满满转动硕大的头颅往那人看去,果然是执剑尊者秋凌烈。
“满满,你师傅到天机山去做什么?”
屠满满转回头,闷不吭声,只做不闻。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总不说话,真不会憋出毛病么?”
“跟你,”屠满满闷声闷气道,“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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