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辈份算,我得喊他一声祖祖祖爷爷。十年前,我们齐氏全族大难,齐师兄入世替全族挡去一灾,曾在家中养伤十日。便是那时,我第一次见到了他,彼时我不过六岁。看到他时,我就呆住了,我完全想不到这个只存在长辈们嘴中的老祖宗是这样年轻英俊的男子。那时便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像他那样的人。几年后我便离家出走拜入清岳境,成为大弟子也是为了能离齐师兄更近一些。”
释心想不到绮陌竟与齐上年有如此渊源:“那齐师兄可知道你是他的后人?”
“我没告诉他,他应该也没发现。他见我时我还小,容貌变化很大,况且这几年我也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弟子,他根本没注意过我。”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绮陌脸一红,“难道我要对他说,‘齐师兄,我是你的曾曾曾孙女?’”
释心“噗”地笑出声,绮陌也跟着笑起来。
“对了,你知道阎王何被重罚关进诛邪山的事了吗?”
“不知道。诛邪山不是九山之一吗?”
“诛邪山整座山就是一个囚狱,用来关押甚至封印历代犯了大错的弟子。被关进诛邪山的弟子,其罪孽都不会小。诛邪山究竟关押了多少人,除了已逝的上任掌门道火真人和正在闭关的执鼎尊者焚海,没有人清楚。”
“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了,他差点害死我俩!同门相戮是清岳境大的忌讳!若不是你破了阵,我俩很可能就死在那个法阵里了。”
“他要被关多久?”
“这个不知道了,应该会关一阵子吧。”
听到这个的消息,释心不知道是不是该开心。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释心的身体恢复如初,只有背后肩胛骨的位置仍微微的涨痛。初时释心没有在意,那涨痛慢慢变成了奇痒,释心自己挠不到,于是一逮着桌角树干就上去蹭两下。
这情形无意被应央看见了,觉得甚为不雅,皱眉道:“你在干什么?”
“师傅,我背后痒。”
“可能是伤口结痂,不要乱蹭,会蹭破。”
“可是,真的好痒啊。”
应央放下手中书简:“你过来,为师帮你挠挠。”
释心一听开心地跑到应央身边背对他坐好,应央伸手在她背后按了按:“这里?”
“不是,上面一点,嗯,左边一点,对,就是这里……另一边也痒,师傅你都挠挠。”
应央力道不轻不重,揉捏得释心很是舒服,闭起眼晃起脑袋来,便在这时,应央按到了一处地方,痛得她像被踩了尾巴一般惨叫一声,跳起来,反手捂住后背。
应央没想到释心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很痛?”
释心痛得眼泪都快下来了,直点头。
“好,为师下次会小心,你过来,为师再帮你揉揉。”
“不,不要了。已经不痒了。”
应央却不依她:“过来,为师不会再让你痛了。”
“真的?”
释心贪恋刚才的舒服,将信将疑地坐了回去。这一次应央精准无比地直接按上释心的痛处,释心再次惨叫一声,跟猫一样窜了出去,若是她有尾巴,一定连尾巴都是竖炸着的。
“师傅,你骗人!”释心痛得泪水哗啦啦地流下来,大声控诉。
应央神情凝重道:“释心,你骨头上长了点东西,你过来,让为师弄清楚。”
释心摇着头说什么也不肯过去,应央直接猿臂一展,将她捞到怀里,按在腿上伸手在她背后一阵揉捏,释心痛得几乎要晕过去,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只咬着牙刷刷地流眼泪。
夙葭进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情景:“你们在干什么?”
应央淡淡道:“没什么,释心背后长了点东西。”
释心趁着应央说话松了力道的功夫,立即窜出了殿门,头也不回地跑了。
应央和夙葭皆想不到释心速度那么快,两人皆是一愣,夙葭皱眉道:“这个丫头,怎么窜得跟个野猫似的。”
应央浅笑起来:“确实有点像。”
“她怎么了?”
“两边肩胛骨上对称生了三个骨刺,不是什么大问题,磨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