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夙葭和祈崆走进殿内。夙葭道:“师傅吩咐的东西,葭儿已经备好。”
“好,三日后,你俩随我一起出发,此次龙冢之行凶险难测,你们务必做好详尽准备。至于释心,让她一人呆在天机山内不知道胡闹成什么样子,先送到九鼎山,让齐上年代为管教着。”
“是。”祈崆应了。
夙葭道:“师傅,真的要去龙冢吗?除了血迹和爪印,谁也没见到过妖兽,也许是有人故布疑阵迷惑众人呢?”
“若不取龙骨,以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那时秋凌烈再提重建十九层鉴妖塔的事,那结果未必与今日一样。无论如何,有我应央执掌清岳境一日,十九层鉴妖塔绝对不能让它建起来。”
傍晚时,释心从祈崆处听了应央要去龙冢之事,跑到应央身边道:“师傅,你要出门很久吗?为什么祈崆师兄和夙葭都能去,独独不带我?带我一起去嘛。”
“此行凶险无比,不是玩闹,不能带你去。”
释心撇撇嘴:“我没有玩闹啊!我力气大,跑得快,肯定能帮师傅很多忙!”
“不行,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应央顿了顿,“另外我不在这几日,你先住到九鼎山去。”
释心本还想缠着应央磨一磨,转念一想九鼎山离禁地烛龙山很近,偷去烛龙山会更容易些,是以没再坚持,道:“是。”
三日后,释心目送应央和祈崆、夙葭三人离去,随后收拾东西,从机关陆传送到九鼎山。绮陌已经在机关陆旁等着,两人见了面一团欢喜,手拉着手上了山。
这次释心要在九鼎山久住,齐上年便让人在绮陌隔壁专门腾出了一间房间给她住。绮陌成为大弟子后,便不在跟着普通弟子每日上早午晚课,而是与其它大弟子一起,由齐上年和三师兄暗露、四师兄风故轮流传授。释心是掌门托付来的,自然可以跟着大弟子一起学习。
释心来了几天都只见齐上年和另一人轮流授课,感到奇怪道:“绮陌,你不是说有三位师兄轮流授课吗?第三位师兄怎么还没出现?”
绮陌笑起来:“一直是三位师兄在授课啊,昨天是暗露师兄,前天是风故师兄。”
“昨天和前天明明是一个人!”
“哈哈……”旁边的一名大弟子笑起来,“绮陌你这丫头,一定没告诉掌门三弟子这两位师兄是双胞胎吧。”
绮陌笑道:“释心,你不是自认为感觉敏锐吗?两人虽然外表一模一样,但说话风格、性情脾气都不一样,稍稍观察都能发现的。”
“可是——”释心觉得不能理解,“这两人的气息是一模一样的啊,完全就是一个人嘛。”
绮陌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又不是狗,怎么总用鼻子去判断人?重要的事情要用眼睛去看,眼见为实嘛!”
“哼,谁说眼睛看到的就一定准!”释心不服气,连着好几天没事就往风故和暗露两人身边凑,想分辨出两人气息的不同,最后她放弃了,这两人在她的感觉体系中根本就是一个人,完全无法区分出来。
绮陌教她一招:“你记住了,风故师兄不爱笑,看人都是直勾勾的,说话语气没什么起伏,但很容易生气,是个暴脾气;暗露师兄随和爱笑,喜欢跟大家开玩笑,脾气特别好,很少有人看到他发脾气。”
饶是绮陌讲得再清楚,释心仍是分不清两人。在她的眼里,除了应央、齐上年以及祈崆这些容貌突出又长时间相处的,其它人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就好比人看到一大群绵羊一般,纵然它们的脸千差万别,各有胖瘦,各有脾气,但就是分别不出哪只是哪只,只能通过气味判断。
绮陌道:“若你仍是分不清,你就看两人所配的双卯,风故师兄喜佩金石卯,暗露师兄喜佩珠玉卯。”
所谓双卯,就是男子系在腰间的配饰。男子配卯,女子配璧,清岳境内大部分人都有这样的习惯。
于是释心每次见着两人都先看腰饰双卯,才能区分今日是谁授课。
经历此事之后释心也认识到自己脸盲的问题,开始有意识地屏住呼吸,靠眼睛来观察来往人脸,进行识别。
很快在九鼎山上半个月就过去。释心数了数手上的离风株,只剩两三片了,于是当夜趁着众人熟睡之际,偷偷御剑飞去了烛龙山。到达雪巅,释心发现离风株长势喜人,从原来手指长短长成一尺半高的一大簇,叶子肥厚,竟还冒出几个花苞出来,比在赤水畔时千辞用法术营造的冰冻结界长得还要好。
释心开心坏了,当即奢侈地吃了一个花苞,正要采摘叶子时,突然脑中想到了什么,立即动手干了起来。以离风株为中心清出一块半丈方的空地,仿着赤水畔神尊曾经开垦的菜田形制,在四周还围了一圈篱笆,随后从原株上折了十几根枝茎,规律地插`进雪地里。做完这一切后,释心看着自己的小菜田颇有成就感。
等看够了自家的小菜田,释心小心翼翼地采摘好接下来一个月的食量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烛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