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我又不是偷溜出去玩,干嘛骗师傅。咦,师傅,师兄,你们这是什么眼神看我?”
祈崆道:“算算时间,差不多来一来一回,既然释心去见了夙葭,等夙葭回来自然可以为她做证,还有这么多仙草在这里,小师妹应该是没有嫌疑了。”
“什么嫌疑?”释心坐到床上,急不可耐地拿了茶杯喝水,“一路没停,渴死我了。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小师妹,前天夜里,清岳境出现了一只妖兽,将何回救走了。”
释心道:“妖兽?怎么又有妖兽,十一座升龙塔不是已经建好了吗?还有,为什么说将何回师兄‘救’走,难道不是妖兽掳人?有人去救何回师兄了吗?救回来了吗?”
释心的话说得滴水不漏,至少表面上应央是不得不相信她。
应央慢慢将药咽下:“这些事回头让你师兄跟你解释吧,为师累了,睡一会。你们都出去吧。”
释心跟着祈崆出了后殿,祈崆一路上便把这两日发生的事都跟释心讲了。释心一边听着,一边想着刚才自己的表现可有错漏的地方。她这借口在打算出手救何回时便已想好。以去符禺取仙草为由,解释自己为何不在境内。当然她并没有去符禺,仙草是她离开时随手顺的,回程狼狈,便忘了跟应央说,现在正好当作借口。唯一的漏洞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话显得真实可靠,她提了夙葭的名字,让夙葭成为了她的证人。
若是夙葭在现场一定会当众揭穿她,但韶君已经放下狠话,让夙葭与应央断绝师徒关系,夙葭回不回得来还是一说,只要夙葭回不来,没人知道她撒了谎!
焚海殒灭,尸骨无存,只得立了衣冠冢。全派上下斋戒百日,以示悼念。应央与三尊者商议,将执鼎尊位的继位仪式定在一个月后。商议之时,齐上年一直沉默不言,静静坐在一旁,托额垂目,似是发呆又似沉思,但凡旁人问他意见,他只道:“一切听凭掌门及三尊者决断。”似是对自己即将继任尊者之事毫不在意。
这一个月内除了筹备鼎部尊者更迭之事,自然还有搜捕妖兽之事。之前只是发现了妖兽的爪痕便引发全境戒严搜捕,更别提这次众目睽睽之下,妖兽现身将何回掳走。这次的搜捕重点除了日夜巡逻外,还加强了对最近不在境内的弟子的排查,然而查来查去,始终查不出个端倪来。
应央半个月后伤愈下床,言自己在房中养病太闷,让释心陪他去散散步。两人散着散着就散到了天机山上供奉的一座升龙塔边。
这升龙塔高十丈,玉石所砌,塔尖呈躺月状,嵌着一块白骨。
应央抚摸着升龙塔冰凉的玉石道:“我费尽心思取回十一块龙骨,建成这升龙塔,为何没有用呢?”
释心知道应央试探她,便也走过来摸着玉石道:“师傅,我连妖魔都还没见过呢,要是下次您出境除妖,把我带着可好?”
应央欠身咳了几声,释心连忙来扶:“师傅,这里风大,我们别在风口上吹了,我扶你去那边转转?”
应央却顺势将体重压到了释心身上:“为师腿酸走不动。”
若释心只是一个普通小女孩,应央此时传递过来的重量足可以把她压塌下。释心翻了翻白眼,心知今日她师傅是要试探到底了,既然这样,可别怪她下手太重,于是道:“师傅走不动,那徒儿抱师傅过去吧。”说着直接打横抱起了应央,在应央没反应过来时还颠了一下,“师傅,你好轻。”
龙骨可使妖魔乏力,应央本意也只是试探下释心可有力虚的症状,哪料竟被自己的小徒弟直接抱了起来,他堂堂八尺男儿,被不足六尺的小丫头横抱在怀,那模样当真滑稽,便顺势一个翻身落地,可释心偏不给他机会,在他脚步落地腰身露出时,再次顶着他的腰把他举了起来。应央力虚是真,挣扎一番居然没挣扎得开,又不能一路大叫着“放为师下来”这样丢脸的话,便只能把心一横,调整了下姿势,摆出一模气定神闲的模样。
释心便顶缸般顶着自家八尺长的师傅,一路跑回了天机殿,看得经过的祈崆一愣,直至目送两人身影远去,都没回过神来。
释心将应央放下后便要跑,被应央拽着衣领拉回来:“长能耐了,连师傅都敢戏耍?”
释心嘟嘴道:“是师傅先怀疑我的,我不就是去取仙草了吗,明明都跟师傅解释清楚了,师傅不仅不称赞还怀疑我、试探我,我也是有脾气的!”
应央便笑了:“脾气还不小。好了,师傅再不会怀疑你了,听闻那妖兽近十丈高,就你这小身板也未必变幻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