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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祈崆赶回天机山通知了应央,两人赶到海底水牢时,秋凌烈与岭北迈已经在了。
粗壮直嵌入海底的铁柱上,铁链在水流的作用下轻轻晃动,铁链上还沾染着新鲜的血迹,显示犯人还没有离开太久。祈崆落在海底,捡起半截铁链道:“师傅,秋师伯,岭师伯你们看。”
这铁链为精钢掺入龙骨所制,并被施以强大的束缚术,是清岳建派初期便留存下来的法器之一,坚固得难以相像,纵是山崩地裂,这铁链都未必能损一丝一毫,现在竟然被人一刀砍断,切口平整光滑,不见一丝豁口,可见毁去它的东西是多么的锋利。
“肯定是有人救走了他,他不可能有切断这铁链的能力。”秋凌烈道,“会是谁救走了他?”
“掌门。”齐上年也赶了过来,又看了一眼执剑执塔尊者,“秋尊者,岭尊者,怎么样了?”
应央将被砍断的铁链递给齐上年:“毫无头绪。”
齐上年看了看铁链的切面,沉默了一下,大胆猜测道:“会不会是何回将他救走?”
岭北迈道:“何回是否真的回来,还没有完全证实。就算他回来了,他为什么要救颜不语?这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我们不知道这两人有交集,不代表他们没有。别忘了,这两个人先后都被同一个妖兽救走,至少从这一点看来,他俩是有关系的。”
岭北迈道:“何回和颜不语都属于性格偏激执着之人,这两人又都深恨着清岳,若真是何回出现救走颜不语,两个人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大阴谋!而且,这不是最让人担心的——”
岭北迈将话尾拖了一拖,秋凌烈道:“快说,什么时候了,还拽你的慢性子。”
“我担心,这两人要是在一起了,那只荼毒外海的妖兽,说不定也出现了。必竟当初那妖兽被砍断一翼坠海后,没有人发现它的尸体。”
应央听了岭北迈的话,心里一沉,想着天机殿内的那只黑猫,缓缓道:“现在都只是猜测,近日请各尊者加派人手在沿海周围区域巡逻,发现任何可疑之人务必盘查清楚。”
应央回到天机山后,从殿门到花园的一路,都没有见到释心的踪影,只有铺着软垫的猫窝孤零零地摆在青砖上。他一脚踏进寝殿,便见释心正在他床上撒欢一样刨着床垫。
他皱眉:“驽兽,你干什么?”
小猫的身子一震,立即僵住了,抬头看了门口的人一眼,似是犯了错事被人抓个现行一般,立即跳下床,擦着他的衣摆极快地窜出了门外。。
却说应央跟着匆匆回来的祈崆离开后,她睡不着觉,正在愈合的伤口又痒得厉害,她便满殿地乱转起来。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应央的寝殿里。看着自家师傅日夜躺卧的床,鬼迷了心窍一般跳了下去,闻着床铺上沾着的独属于师傅的淡淡体息,忍不住在上面打起滚来。
滚了一会儿,眼光无意落到放在床头专门放书的扁木匣上。
释心好奇应央每日入睡前在床上看的是什么睡前读物,于是用爪子拨开了木匣,上面几本无甚特别,都是些静心炼气的道法书,而在这些道法书下面露出一个羊皮封的边角,释心觉得有些眼熟,将被压在最底下的那本书抽了出来,只一眼,释心便觉得脸烫得快要滴血了。
竟然是那本《仙人双修术》!
这本书后来她就找不到了,果然是被师傅藏了起来!
可是师傅将这书放在床头是什么个意思?难不成夜夜入睡前都要翻一翻?
这么一想,释心整个人都不好。难不成自家无欲无求的师傅私底下竟有这般欲求?
释心不敢再想下去,忙将那书放回扁木匣子底部。放进去后,内心却无法平静,习性上来了,忍不住埋头刨起床来。
可没想到偏偏在这时应央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