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夫人喜清净,住的院子离任思眠住的地方有些远,这身子是真的弱,走了几步就有些吃不消,她到了康华院已经有些喘不过气了。
前世是个女汉纸的任思眠算是彻底感受了一把真正的弱女子。
“给祖母请安。”一进屋子任思眠就感受到了气氛有些紧张,任老夫人坐在堂上,面色是平日里少有的威严。
她拨动着佛珠,抬手示意丫头扶起了任思眠,“你身子还未大好,本不应该扰着你,只是如今你身份也不同了,这件事总该是当着你的面有个处断。”
任思眠垂头应了声是,默默地找了个椅子坐下。
陪着任思雨进来的还有其生母任大夫人,也就是任思眠的大伯母,任大夫人由丫头扶着,脸色不比任思眠这个还在病中的人好。
任大夫人看起来虽然有些摇摇欲坠,还是毫不敷衍地见了礼,“见过母亲。”
说完瞪了旁边有些瑟瑟发抖的任思雨一眼,后者接收到自家娘亲的不满,也小声地请了安。
然后就没人说话了,任老夫人先是屏退了下人,数着佛珠没说话。
任老夫人都没开口,其他人就保持着沉默。
任大夫人也是头疼,她就任思雨这么一个女儿,自小虽比不过二房那般千娇万宠,到底也是花了许多心思的,谁知道这个没脑子的丫头竟做出这种事。
“你这胆大包天的东西还不跪下!”任老夫人的一声喝叫让任思雨小脸一白,腿一软就直直跪了下去。
其实她在冲动地推了任思眠一把之后就有些后悔了,她眼看着任思眠落水直到被救起,心里也是慌到不行。
祖母大怒,直接让她去祠堂跪了一夜,她心里又有些怨恨任思眠,不过现下她是一声都不敢吭。
任思眠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下面的人,这位三姐自小就喜欢和原身作对,只要是原身喜欢的,任思雨都是要来抢一抢的。
尤其是原身被赐婚给端王之后,任思雨更是没有过好脸色,更喜欢挑她的刺了。
原身成婚的前一天她还来好生讽刺了一番。
原身可能不大明白,可任思眠是看过无数狗血小说电视剧的人,又怎么会不清楚一个十几岁小姑娘的心思?
想到这里,任思眠只能在心里暗叹一句那端王果真是个红颜祸水。
任老夫人看着底下一言不发泫然欲泣的任思雨,心底一软,脸色也好些了。
两个都是孙女,可任思眠自小和她不是特别亲,反而大儿子的这个女儿是一直养在自己身边的,感情自然也是不同的。
所以即便是出了这样的事,老人心里还是有些护着任思雨的,但她也不能轻易表露出来。
“你一个堂堂侯府千金,竟做出这等伤及堂妹的糊涂事情,罚你跪了一夜祠堂反省,你如今可知错?”
任老夫人气势端得严厉,可话却避重就轻说得有技巧,听得任思眠有些想笑,她家祖母这心偏得可不是一点点。
不提她现今的身份是端王妃只说是堂妹,一个称呼问题的严重性完全不同了。
前者可以说是涉及到谋害皇室中人,而后者更偏向于小孩子家的小打小闹了。
又巴巴地表明任思雨已跪了一夜祠堂,生怕再重罚了她。
任思雨是个没脑子的,但任大夫人不是个蠢的,一听这话哪还有不明白的,忙喝叫任思雨认错。
“雨姐儿做出这等糊涂事情是我这个为娘的过错,只是她尚未出阁,若是此事传了出去恐坏了名声。”任思雨尚在议亲,此时若闺誉有损,只怕是亲事就要告吹了。
任大夫人此时也顾不得平日里与冯氏的不和,“弟妹,这不孝女已知错了,我回去也定会严加管教,还请弟妹饶了她这一回吧。”
听完她这一席话,冯氏不为所动,她只要想起昨日女儿被救起来那奄奄一息面无人色的样子,要不是端王爷,只怕是命都没了。
只想想这种可能就恨不得将始作俑者千刀万剐,怎么会轻易放过。
所以即便是看明白了婆母偏帮大房,她也没打算让步,笑得温柔语气却不容反驳,“弟妹这话说得在理是在理,只是馨姐儿自小体弱,侯爷与我千般留意万般小心着,如今又是端王妃,端王爷的心头宝儿,无故遭了昨日这般罪,怎能说算就算?”
那句心头宝让坐在旁边的任思眠颤抖了几下,这么肉麻的话她娘是怎么说出口的?而且别说是心头宝了,沈珏连句话都没和她说过好吗?!
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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