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眠有些惊讶, 不知今日沈珏为何这个时辰就回来了。
他年后又开始忙起了朝中之事, 在家的时间少了许多。
她笑了声, 进门,“爷今儿怎么回得这么早?”
“夫人出门怎么也不多让几个人跟着?”沈珏皱了皱眉, 他回来见任思眠不在, 问了云旗她们几个,方才知道她是带着杏儿出门去了。
任思眠出门没有没有带着人跟着的习惯, 最多也就带个杏儿,之前沈珏就和她提过这事,叮嘱她出门的时候要多带几个人, 她嘴里应着,结果还是该怎么就怎么样。
“我不过只是随便逛逛, 弄一群人跟着多麻烦。”任思眠摸摸鼻子,坐了下来, 并不打算轻易妥协。
开玩笑, 她好不容易才出门一趟, 再让一群人跟着,做什么都不方便,她才不要。
他一听,眉头皱得更紧, 正想再说些什么, 却被任思眠先一步打断了。
“爷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倒又问起我来了。”
要不是他今日回来得这么早, 哪里会知道她今日出门了?
她只不过想转移话题, 随口问了句,却让沈珏目光一沉,薄唇紧抿。
他平日里在她面前面上多半是带着笑意,时不时还和她调笑几句,倒是少见这么严肃的时候,任思眠明显感觉到他周身气息一变。
她心中一跳,莫名感觉到一丝不安,犹豫了几下,还是开口问他,“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偏头望着他,清亮的眸子里夹杂了几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
沈珏却没立即回答她,沉默了半晌,就在任思眠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突然出声道,“我明日便要动身去巴城了。”
任思眠倒茶的动作一顿,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向沈珏,“去巴城?为什么突然要去那里?”
巴城是一个边陲小镇,地理位置偏僻,连外出走货的商人都不愿意去的一个地方,沈珏这时候去那里做什么?
他抚摸着杯沿,盯着杯沿处青色的花纹,神色不明,“今日朝中接到急报,巴城突发疫症,症状有些奇怪,扩散得也很快,已经有不下百人因此去世了。当地的官员无法控制,朝中必须派人去稳定局势。”
她愣住了,突发疫症?
“那,那为什么会是你去?”
沈珏抿抿唇,对上小姑娘紧张的眼神,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不知道该怎样向她描述这场他们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疫症的可怕,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必须去的原因。
此次巴城突发奇怪疫症的消息传到临京,引起了不少人的恐慌,朝臣们也都唯恐自己会被派到疫地去。
那可是沾上就会有性命危险的疫症,又是在一个如此偏僻落后的地方,现在对那里的确切情况也不是很清楚,不确定到底已经严重到了何种地步,更不知道引发此次疫症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会傻到主动去染上这等麻烦事。
而他,既为皇子,又是神医谢疾的徒弟。
他去,一可以稳定民心以不至于造成大的动乱,二则也更有希望找到抑制疫症的方法。
从大局来看,他的确是合适的人选。
.
沈珏在朝上向皇帝请命前往巴城,却被皇帝怒斥驳回。
“胡闹!”皇帝大怒,狠狠地瞪了堂下的沈珏一眼,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不信沈珏不知道他此时请命去巴城意味着什么,可他居然还是站了出来,是想气死他不成?
殿下也是一片寂静,众大臣都沉默地低着头,好似一抬头皇帝的怒气就会转移到自己的头上。
他又如何不明白沈珏确实是合适的一个人选,可即便不是他,巴城也能让别人去,但有的事,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了。
沈昭惊讶地看了一眼沈珏,不明白他此时为什么要将这个谁都不愿接的差事揽在自己头上。
同样站在一旁的沈彦则沉默着,面上的神色也看不出什么,平静得就像此刻殿上的气氛没有丝毫影响到他一样。
沈珏也平静得像是引得皇帝发怒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只继续淡淡地说道,“儿臣确是此次的不二人选,请父皇应允。”
他站在那里,神色坚定,仿佛要去的不是一个正被时疫笼罩的边城。
皇帝面色越来越难看,过了片刻,殿下的大臣终于有人站了出来,却是许国公大人,他上前一步,作了一揖,沉声道,“陛下,端王殿下所言句句在理,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以苍生为重。”
言罢,直接带头掀袍跪了下去。
他这一跪,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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