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连外甥女的主都做不了吗?还是你杜大花现在翻脸不认人,看不上自己的娘家?”
杜氏定定地看着自己的亲娘,从小到大,家里的脏活累活都是她干,从来没有吃过饱饭,有点好吃的都紧着哥哥吃,有一年寒冬腊月的,大雪都要封山,就因为哥哥想吃鱼,她就得冒雪出门,河里都结上厚厚的冰,她一个姑娘家根本就砸不开,幸好碰到路过的公爹,替她从冰水里弄出两条鱼,才免了自己的一顿打。
也正是那次碰面,让公爹有了恻隐之心,替丈夫聘了自己,娘得了银钱,才对自己好起来,她看着那矮胖流油的男子,不知这次娘又收了人家多少银钱,巴巴地上门来卖外甥女。
杜老太被自家女儿看得发怵,“死丫头,嫁人后胆子肥不少,敢这样瞪老娘。”她举起手里的拐杖就往杜氏头上砸去。
洪老爹赶紧护住妻子,拐杖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背上,杜氏抬起头来,不发一言,径直往屋里走去。
郭氏大叫起来,“反了天了,这是不孝啊,连自家亲娘的话都不听。”
“哼,不听也得听,我是她亲娘,大丫头和蒋后生的亲事就这么定了,赶紧订个日子,将人娶进门。”杜老太气呼呼地看着洪大,对着那男子说道,“大力,这亲事老婆子应了你,就一定作数,说到天皇老子那里,我也是她亲外祖母,她敢不应,你就来找我。”
听到这句话,那男子高兴起来,满面油光地咧开嘴笑,“有您老这句话,外孙女婿心里可就放心了,您放心,往后莲笙进了门,大力一定好好孝敬您老,保管您老一年到头大肉不断。”
“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外婆心里高兴。”这话也说到了杜老太的心上,便是那郭氏,也喜得直乐,一年到头不断的油水,想想都流口水。
洪老爹死死地盯着这一家人自说自话,不一会儿,杜氏从里面出来,手里提个包袱,对着丈夫跪下去,“他爹,嫁与你多年,净添麻烦,若不是我娘家,你也不会败光家产,现在居然还要被逼着卖女儿,是我洪大花对不起你,今日自请下堂,望你好自珍重。”
转身对着杜老太,“娘,我是个没用的,你也不用逼我们,我这就跟你家去,从此这洪家的事你便没有插手的道理,这下您满意了吗?”
杜老太一拐杖砸在她的头上,“你个做死的丫头,跟我家去干什么,不过是让你家莲笙嫁个好人家,你这要死要活的是要逼死你老娘啊。”
“是娘你要逼死我,还要害死我女儿,人间大孝,我洪大花自问没有违背任何一条,不知娘亲为何要如此待我。”
杜老太看着长跪不起的女儿,那没用的女婿也不拉,反而一起跪下,她枯瘦的手指一伸,“你……好,好你个洪大花,反了,反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指天骂地的哭起来,“老头子哎,你死得太早了,也不看下你的好女儿啊,这是要逼死样娘啊,嫁了人就翻脸不认人,连亲娘上门都赶哪。”
“娘啊,你真是我的亲娘啊,上门来逼死女儿啊。”杜氏也学着她娘的样子,瘫坐在地上,抹开脸就哭起来,事到如今,亲娘不给活路,她是豁出去了!
杜老太从指缝地瞄见自家女儿也撒起泼来,立马不干,这死妮子学得倒快,她同手同脚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大花,你也别给娘来这招,你别忘了你可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有个几斤几两为娘的心里清楚的很,我这就家去,你家大丫头和大力的事情就这么订了。”
见自己娘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杜氏也不多余话,背着包袱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反正说什么也不能让莲笙嫁给这个叫什么大力的,一行人出了门,那大力还不停地回头张望,期望那美人能露个面。
洪老爹气苦,追了出去,那杜老太见杜氏果真打定主意跟她回去,气得将拐杖举起,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只任凭如何打骂,杜氏不回手,也不还嘴,木无表情是跟在后面。
回头见丈夫追出来,对着他作口型,“保重。”
头发都快要花白的汉子见状,眼泪流了出来,可亲娘教训女儿,他一个做女婿的哪能去帮忙,再说总不能真让他们将大丫头嫁给个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