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的是重复内容, 那么请订购正版 杜氏“豁”地站起来, 急急地扯着柳氏的衣袖, “柳妹子, 此话当真,那侯府果真做下如此背信弃义之事?”
“自是千真万确, 两家的庚贴都换过了。”她那主家可是京中大官,消息肯定可靠,柳氏得意地想到, 今儿个主家似乎还提到了自家的春杏, 说不定过几日就要把人接过去,这下她看洪家带着一般优越感,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果然是轮流转的。
“杀千刀的侯府,老娘跟他们拼了。”杜氏只觉得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冲出来,急急地往外跑,直奔那侯府而去,洪老爹看着不对劲,也跟着跑去。
莲笙听见外的动静, 暗叫糟糕,深深地看了一眼明显带着看好戏样子的柳氏, 也不与她多言, 直接把她请出去, 和二丫俩把门一锁, 寻爹娘去了。
且说杜氏一路奔一路骂, 来到锦宁侯府前,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失声痛哭起来,“姓顾的王八糕子,忘恩负义的小人,想攀高枝就直接说,为何如此糟蹋人,自己偷偷摸摸地和那敬德侯府订了亲,还要往我们洪家身上泼脏水,简直是倒打一耙,丧尽天良。”
路人很快就围了上来,侯府里守门的要过来轰她,她把声音拔高,“各位帮小妇人评评理,这姓顾的先侯爷在世时,妇人的公爹对他颇为照顾,两人订下世子与我家女儿的婚事,怎知这侯夫人嫌弃我们家贫,和那敬德侯府私下议亲了,还污蔑我们家姑娘的名声,大伙说说,这样的小人,怎么不天打雷劈。”
人群中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这锦宁侯府的世子确实是订了一门姻亲,听说女方出身微寒,昨天还有人说那姑娘虽出身不显,但长相极佳,且仗着姿色最爱行那勾搭之事,侯府是万般无奈才退的亲。
听这妇人一说,似乎里面还有隐情,这锦宁侯府居然和敬德侯搭上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不地道了,众人议论纷纷,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门房连忙把大门紧闭,到里面去禀报主子。
康氏一听门房来报,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痛不已,那杜氏是个混的,嘴也没个把门,这可如何是好,想着定要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叫个下人上来,如此这般一吩咐,那人便领命而去。
杜氏被人团团围住,边哭边说,一时间,站在她这边说话的人还不少,有人劝她说,“妹子,这侯府势大,咱们平头百姓哪里斗得过,不过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生忍吧。”
“不是妇人不肯答应退婚,而是这侯府欺人太甚,败坏我家女儿的名声,这简直是要逼死我们,不给活路啊。”杜氏哀凄凄地对着那人说道,“可怜我那公爹,如果知道当初一番好心换来今天如此的对待,怕是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啊。”
“是啊,退亲便是,这毁人名节确实可恨,真是要不得……”
康氏带着李嬷嬷出门来,只听得人群中都是一边倒的声援杜氏,暗叫不妙,“洪夫人,你来了怎么也不进去喝杯茶,虽然做不得亲家,两家也是世交,理应以礼相待。”
“你家的茶我个粗妇哪时喝得起,只求你们夫人高抬贵手,饶过我们洪家,妇人就感激不尽了。”说着杜氏就跪下来,拉着已经赶过来的洪老爹,两口子对着侯府大门连磕三个响头,嘴里一直说着告饶的话。
把康氏气得倒仰,眼里恨意生,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她心狠,“你家姑娘举止放荡,这街头巷尾都传遍了,让我们顾家如何将这样的女子娶进门,绍儿贵为世子,身份尊贵,强行娶你家姑娘只会被人耻笑,让他以后如何抬头做人。”
一道清越的女声响起,“你们与那敬德侯府订亲一事总不会是假的吧,这昨天才退亲,今天就已订亲,要说侯府没有早就打算,怕是谁也不会信。”
众人看去,只见一戴面纱的妙龄女子站在那里,人群纷纷让出一条路,莲笙直接就走到洪氏夫妇跟前,将俩人拉起,“爹娘莫跪小人,若论出身,他们还不如咱们。”
康氏看着她,眼神不善,“大家看看,这姑娘好大的口气,我们侯府还不如他们身份尊贵,怪不得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未过门就勾三搭四。”
“侯夫人不必如此阴阳怪气,你们顾家第一代锦宁侯顾念恩是我夏朝第一位公主和恩公主府上的马奴,因将公主的爱马侍候得好,特赐姓顾,顾本是看管的意思,至于念恩,则是让他不忘主家之恩。”
“后来和恩公主故去,顾念恩在灵棺前哭得几次昏厥,圣祖帝念他对爱女的敬爱之心,便破例除他奴籍,赐他为锦宁公,随着第二代夏帝继位,又提拔为锦宁侯,侯夫人说说看,一个马奴的后人,真的比我们庶民尊贵吗?恐怕在场的各位究根溯源,都比你们出身高。”
灵动的女声,慢慢娓娓道来,在场的众人都听得如痴如醉,等她声音停了,才恍然过来,这么说来,锦宁侯真的不比他们出身高,个个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康氏只觉得浑身冰凉,这可是侯府的秘辛,历来只传当家人,这死丫头从哪里听说的?
正愣神间,人群外走来一伙黑衣蓝边的带刀衙役,为首的正是京兆尹秦中行。
不知他是养出何样的女儿,竟能入得了王爷的凤眼!
待有心人打探出来后,洪家祖上三代都让人扒了个光,没想到竟是一平头百姓,不过是生女有功,被封为广康伯。
深宅大院里的世家闺秀们绞烂了帕子,摔碎了杯子,哪里冒出的破落户,居然半路杀出来采青,生生将那荣贵的摄政王妃的头衔摘去。
也不怪她们诸多怨恨,孰不知,当今天子年幼,这些千娇万宠养大的女子们是彻底绝了入宫为妃的念头,可自小习得的诸般才艺,又让她们无比渴望那人上人的生活。
若论整个夏月王朝身份最尊贵的未婚男子,非摄政王爷莫属,不知有多少双痴盼的眼盯着那一直空置的王府后院。
便是摄政王再冷情,对女子如何不加辞色,可耐不住身份高贵,且年轻玉树,风仪如修竹,世家小姐们无不盼望着哪天能得他的垂怜,迎她们入主王府,别看这些贵女们面上不显,心里都暗地底都较着劲呢。
一时间,各府中摔烂的瓷器不知多少,只把京中的官窑匠人们忙了大半个月,世家各府里补订的杯碟比以往一年都多。
可霍风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任人随意诋毁,便是那洪家的出身,也无人敢大声提及,只能把别人羡慕得干瞪眼,半个屁也不敢放一个。
朝堂之事于市井中人而言,不过是烟花水月,高山云雾,太过遥不可及,便是听见那么三言两语,谁也不会太过在意,仅当是饭后的谈资,杜氏在街市中听闻此事,那好事的婆子说得口沫横飞,直感慨自己为何没有生女儿。
她笑笑,便是你生女儿又如何,就你那尖酸刻薄的样子,人家王爷也看不上,不过这话她可不会说出口,凭空得罪人,旁边的妇人们艳羡地说起,如生个这样的女儿,恁人生十个儿子都不换。
生女儿当然好,这话她服,也就跟着点头,附合着与众人一起感慨两句。
待晚间听见大女儿挑明女婿的身份,以及他们家就是那传言中的广康伯,老两口呆若木鸡般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摄政王……”洪老爹叫起来,他在西市卖豆腐时也听得那一言半语的,都道那广康伯会养女儿,竟攀上摄政王,这摄政王对他们平头百姓来讲,可是比天子更威严的存在,谁人不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