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看过府内的布局,她嗔看一眼旁边的男子,脸上胭红一片,微低下头,白玉般的颈子露出来,男子的眼神暗了几分。
两人沿着石子路行走着,下人们见到纷纷行礼,宫嬷嬷早已立在院门口,恭敬地迎着主子们。
晚间沐浴时,宫嬷嬷盯着她光洁的背后呆愣半晌,终是拿起绵帛,细细地替她擦拭,莲笙心有所动,想着这两天夜里,风哥哥似乎也爱极地亲吻她腰臀那处,莫非……?
她脸上不显,任由嬷嬷将那晶莹剔透的膏子轻轻抹在身上的青紫处,以及有些不适的那处。
原本白璧无瑕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指印及齿痕遍布,饶是见惯世面的宫嬷嬷都有些吃惊,想着摄政王那万年冰山般的脸,不知为何有些怪异。
清凉的药香散开来,原本有些火辣辣的地方慢慢地舒缓,很快红肿便消退不少,她自在地趴在锦塌上,青丝铺满红绸。
待就寝时男子又捉着她亲舔腰处,她装作不经意地问男子,“风哥哥,我腰上的胎记是何模样?”
“花骨朵般的,如待放含苞的玉兰,火红耀眼。”男子低嘎的声音咕噜着,捏着那白生生的臀瓣狂吻。
竟是一模一样!
前世里,她也长了一块如此的胎记,身为她教养嬷嬷的宫姑姑一清二楚,想到姑姑那片刻的愣神,她心下叹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们竟有这样的宿缘。
思绪纠缠间,又被身上的男子撞得飞散,只能溢出细碎的娇泣!
人家,其中就有四家做豆腐的和五家玉雕作坊,坊间有传言,后端门有三宝,玉雕豆腐红莲子,其中前两项是物,后者指的是洪家的大姑娘洪莲笙。
此刻那美人儿正伸着懒腰从锦被中悠悠转醒,掀开被子,一双粉白的玉足从里面伸出来,汲上鞋子,端坐在妆台前。
鎏铜镂空镜子里映出一张妖媚的脸,雪白的皮肤,上斜的杏核眼,鲜红欲滴的菱红小嘴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她眨了眼,镜中的美人也对她抛个媚眼。
美艳不可方物!
从这个身体醒来已经三天,每次看到这张脸都被自己绝色的容貌惊艳到,虽然细看之下这副皮囊的眉眼和自己从前有些相似,但前世那被毒素掏空的躯体如何能与如今的媚骨天成相比较。
上辈子她名叫泽芝,莲笙泽芝,同指一物,倒是殊途同归。
今生这康健的身子比以前强过数倍,她欣喜地走来走去,再也不会有前世那种胸闷呕吐感,呼吸间通畅无阻。
这时,现在的母亲杜氏推门进来,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气得大叫,“二丫你个死丫头哪去了,没见你姐姐都起来了。”
“来了,”门外走进一个黑面青皮的干瘦丫头,端着木盆急急过来,把木盆放在架子上,就要上前来替她穿衣。
她别扭地推开二丫的手,“我自己来吧。”
“莲笙,让二丫侍候你,你是什么命,她是什么命?”杜氏的大嗓门嚷起,她下意识地去看二丫,发现二丫也是一副杜氏说得没错的样子。
她一翻白眼,把嫡亲妹妹当丫环使,偏偏洪家上下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看自己这双手,葱白细嫩又纤长,再看二丫那双手,是黑皮裂口关节大。
“莲笙啊,你以后可是要做侯夫人的,要早早习惯被人侍候的生活。”杜氏边说边帮她整理铺盖,她的被子是锻面棉里的,而这家人的被子都是粗麻草絮的。
二丫赶紧上手,用冰莲夷子替她净脸擦手,再用细绵布擦干水气,打开妆奁上的小瓷瓶,递到她跟前,莲笙挖出一坨莹白透亮的的膏子,细细地匀开抹在脸上。
不一会儿,杜氏也整理完床铺,拿起木梳替她梳起头来,大丫头的发量随她,又黑又顺,随手挽个流云髻,别上绢花,打眼一看,人比花娇。
心下满意,幸好当年洪家还未没落时公公与锦宁候订下孙辈娃娃亲,这些年,家里便是再困顿,都要紧着大丫头来。
前两年还风闻侯府想退亲,自打去年锦宁世子瞧了大丫头一面,再也未提退亲一事,逢年过节的也有东西送来,她的心才算定下,思忖着看世子对自家大丫头的态度,这门亲事肯定跑不掉。
“二丫赶紧把纸伞打上,没看到你姐姐要出门。”看到她要起身,杜氏赶紧吩咐二丫,还不忘替她压平衣角。
二丫屁颠屁颠地从架子上拿出绿里红花的油纸伞,现宝似地打开在门外候着,双眼晶亮地看着她。
莲笙“……”
她根本没想出去,这下也不得迈出门,她家院子墙头一溜的小脑袋,有细小的声音在窃窃私语,“嘘,莲笙姐姐出来了。”
杜氏挥着扫帚,对着墙头一通乱扫,“去,去,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学那上不了台面的登徒子。”
小毛头门嘻嘻哈哈地四头窜走,街角走来一位蓝巾青衫的先生,颀长如松竹般飘逸挺拔的身姿,行走间四周气流纹丝不动,冰雪峭壁般削薄的脸,暗深的黑眸目空天下一切众生,寡淡的长相却透着说不出的韵味。
“霍夫子好,”小毛头们齐齐站直身,对着先生揖手做恭。
杜氏举着扫帚追上来,霍风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眼睛瞄到墙角粉嫩的衣裙,心下了然,又是那狐媚子勾出来的事。
小毛头们和杜氏齐齐闭了嘴,在这后端门之中霍夫子是最特殊的存在,虽衣着简朴却高洁严谨,无论大人孩童见了,都要屈在那高压迫人下,不自觉地恭敬起来,端端正正的称呼一声夫子。
众人目送着霍夫子消失在街角,两方这才又呲牙裂嘴开起了骂仗,莲笙在院子里听了摇头,自她醒来这样的情形每天都要上演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