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天差地别的版本,她有点难以消化。
不等她有所表示,对面的人继续说道:
“我退回去过后,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应,现在临近deadline,居然用各种方式来骚扰我的生活!”
夏沧觉得自己的英语约莫是死了,硬是没有反应出来她中间那是个什么单词,不过最后那句话不是对她说的,她看见这个恺儿抬头看着周淦,她虽然言辞激烈,却不是咄咄逼人的那种,处处透着一种被逼迫的伤感,她的表情依旧很冷淡,但眼角好像有点红:
“你跟我这么多年的朋友,你也要来要求我,质问我,怀疑我么?”
夏沧不用看周淦,就知道他肯定已经不中用了,哪个妹子这样看他他都受不了,况且还用上了这么艺术化的排比。
“夏主任。”
夏沧听到这个称谓一吓,忙摇摇头。
“我想您的工作性质一定能理解我,我觉得你一定也是有原则的人,请不要强迫我去破坏我的原则。”
这个话真的是有些重了,夏沧看见边上受了打击的周淦想要说话,她于是先开口,她一般受到重特大打击的时候临场状态反而特别好,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梁老师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情上我是处理的有些欠妥当,父母对孩子有特殊的信任,有时候丝毫不加怀疑也是有的,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人情世故上的无奈,也请梁老师理解,真不好意思。”
回去的时候周淦开他那辆车的感觉就像五菱之光插了一个悍马车标一样,一反平时那种自在嚣张的态度,缩在前坐上,他叹了气又叹了气,最后还是回头:
“对不住,我的,都三张过了还跟个智障一样。”
“先吹吹风。”他按了一个按钮,把窗打开来,一会儿夜风从四面八方强力地灌了进来,夏沧的头发就吹得四散起来,周淦马上又按起来,“算了,还是别吹了。”
停在红绿灯的时候,他戳了两下手机,递给夏沧,“你看,S市十大帅哥老板排名,我排在第三名。”
夏沧接过来一看,第三名果然是周淦,居然还是一张艺术照,她笑了笑又还给了他。
“那个你刚才说了一个人情世故什么的,简直金句,我要拿本本子记下来。”
夏沧还是笑笑,车内气氛如此萧条,周淦更过意不去:“我当年第一跟她说话也是被她这么一通来着,好多年过去了,混熟了都忘了,也碰不到什么要讲到‘原则’这种牛逼玩意的事情。”
夏沧只是有点疲累,她知道周淦估计以为她不开心了,于是开口:“你不用安慰我,我平时在办公室里也是被主任领导批评过来的,又不是刚跑出社会的小姑娘。这件事情要说起来,我也是有责任,你同学态度不好有她的原因,我主要是有些伤感,她说什么原则这类东西,义正辞严的样子,感觉几年工作下来都离我远去了。陈老师的忙也没帮上……”
“不是安慰你,”周淦被夏沧的情绪感染,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令人不快的事情,“那会儿还读书的时候,几个男生偷拆她要寄出去的信,妈的,不看还好,一看真是把人气死,居然是寄给隔壁班我最不看不惯的一个装逼,你说两个人在一个学校,就在隔壁,写他妈什么信?什么理解不理解的那种。信他妈又不是我拆的,打人的又不是我一个,再说双方也都挂彩,她就来骂我一个人。”
“说什么了。”
“具体记不清了,大致的意思,基本是人类的渣滓。”
陈老师女儿延毕的事情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据说陈老师的先生把这事同他刚刚退居二线这种特殊情况联系在了一起,放了一些狠话,只是她女儿不跳楼了,跟着陈老师去国外散了散心。
然后夏沧的任务就正式开始多了起来。
当她看到《关于召开##事件统筹小组协调会议的通知》的OA的时候,她就有些预感。
因为主任那天同时有三个会,省里的那个会是一定要同刘局一道去的。
她还是照例推托了一下:“主任,我级别太低了,人家都是科长去的。”
“你看,陈老师又不在,别人又没有跟进,只有你去,又没有让你发言,坐在那里就行了,这种机会也是不多的,一直想让你历练历练。记住,带耳朵,带眼睛,不要带嘴巴就可以了。”
夏沧觉得这辈子要练到主任这种级别是很难了,她推动滚轮:
会议议程:
1、统筹小组组长江易处长传达##讲话精神,通报##事件进展情况。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