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陈老师年纪是有些大了,说过的话会忘记自己说过,会一遍又一遍的叙述,而且每一遍叙述都保有着第一遍时的激情,有时候连语言语序都不带变化,她国外旅游的见闻已经说了不下三十遍,夏沧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耐心,并且不愿意让别人伤心,还是装作第一遍听的样子。
苏维这种直性子是没有办法的。
五分钟没到就端了盘子说吃好了。
陈老师说了十分钟过后很不好意思的同夏沧道歉,说今天要去银行办点事,以后再说。
然后就留了她和小莲两个人。
小莲吃饭特别的慢,夏沧就一边戳手机一边等她。
“夏姐。”
“恩?”
“那天那个,那个是不是就是主任介绍的那个?”
夏沧抬了抬头,“是的。”
“好帅啊!”
“呵呵,是么。”
小莲低头不说话,她像是有什么心事,一只纤手把着筷子,拨动了两下米饭。
“怎么了?”
“夏姐,我问你一个问题哦。”
“你问。”
“你那个会对你动手动脚么?”
“什么意思?”
“就是,动不动就会想跟你有肢体上的接触,跟你牵个手什么的。”
夏沧摇了摇头,“刚认识,完全没有。”
“我们也才认识两个礼拜,过马路的时候他会来搂我肩膀,”她抬起手摸摸肩膀的位置,“就这样,有时候走路的时候还会碰到我的手臂,最近天热我有些不习惯。”
“你是不是不喜欢他,所以反感。”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就这么先相处。”
“恩?你对他没好感?”
“谈不上,夏姐,我有时候就是逼自己,我这个人有点奇怪,如果我自己告诉自己我要喜欢这个人,时间长了我真的会爱上他的。”
这个言论对夏沧来说有点震撼,她看着小莲说不上话来,看得小莲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笑:“夏姐,你那个真的完全不这样么?”
夏沧摇摇头。
小莲思考了一下,认真说:“恩,估计是因为自持身份。”
这个“自持身份”真是用得太凌厉了,夏沧最近总是觉得她这个文书肯定是假的,没有一处可以彰显自己的专业水平。
“估计,要么,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说不上来。
这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周少:来,新品咖啡。
夏沧到咖啡店的时候,周淦正在装逼点燃一个酒精灯,黑沙盘上研磨好的深棕色咖啡豆子飘出一股浓烈的香味。他最近健身效果不错,胸前两块坟起正好把的纽扣张了起来。苏维原来已经提前过来了,坐在吧台上面看她。
周淦忙活了半天端出两杯咖啡来:“低酸度,苦味很特别。来调整一下心情。”
夏沧看了一眼苏维,周淦都能开发苏维提前八卦这种潜能了,着实不一般:“我已经调整好了,给加点糖。”
周淦原来给自己也弄了一杯,“我也要调整一下心情。”
“你又怎么了?”
“不开心。”
“谁惹你了?”
“周董。”
“卧槽,周董怎么你了啊?给你脸色看了?”
周淦低头抿了一口,叹了一口气,“娘的,演唱会那天看到以前看不惯的一个同学,妈的一看就混得比好我,前呼后拥。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着,还他妈点头哈腰,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曲意奉承,一个个孙子得跟个什么样,想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是个什么东西,想想就憋屈。”
“周少你要不要这样,你好歹也是有个小事业的,你要是天天早上七点就起来干事业指不定现在就是周云了。”
“也对,所以我主要还是批评我自己。”
“你这个觉悟还是比较好,”夏沧指了指他挂在墙上,与咖啡店整体气氛完全不搭的一幅毛笔字,上书半句:“我自横刀向天笑。”
夏沧以前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她后来问过周淦为什么没有“去留肝胆两昆仑”,周淦啊了半天,原来他既不知道这是谭嗣同的诗,也不知道还有后面半句,她记得他当时的回答是:觉得这句话特别霸气,和《诛仙》开头那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有异曲同工之妙,读起来特别狂,特别洒脱。
夏沧听完就没再说什么。
她看着那字笑道:“你不是不在乎这些的么?”
周淦耸了耸肩,“对了,你们那个团支部书记又要有什么幺蛾子,要不要老子去干他,弄辆面包车,后门一开,人一罩,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再从车上扔下来,保准什么痕迹都没有?”
夏沧听完头皮一炸,“这是什么社会?你以为你许文强陈浩南啊?”
“老子在美国都干过,不过,你放心,这里是不敢的,说□□爽,让你壮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