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好久没有吃到了,甚是想念。”凌薇欣喜接过糖葫芦,她知道事情已然办妥。
外人哪里知晓,凌薇给老九先生的信早已借那个卖糖葫芦的传递了出去。
榕筝和凌薇说起方才被人跟踪之事。
“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凌薇边吃糖葫芦边问。
“是碧琪姑娘身边的丫头梅林。”
“她能从你的身上看出破绽才是见了鬼呢,自幼在这京城浮华之中长大之人,哪里会懂得这江湖上的规矩。你可是自幼和我一起习武的,若是连被人盯上了都觉察不出,那才是白学了。”凌薇看向窗外,零星飘起几朵雪花,“他们又怎会知晓父亲这些年过着怎样的日子,他们却能在这里安享荣华。”
榕筝看到凌薇眸中闪过的寒光,似一把孤寂的剑,为了斩断一切罪孽而来,不得不将自己置身于这乱流之中。
“对了,我方才回来,瞧见国公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榕筝突然忆起自己要同凌薇禀报的另一件事。
“能不气吗?丈夫的私生子马上便要被接回府里来了。”凌薇轻哼一声。
唐鸿涛在外面有一个儿子的事情,凌薇是听母亲说的,只说那孩子的母亲是个唱曲的。
“先前不是死活不许吗?”
“老祖宗年纪大了,无论如何,那也是她的孙儿,况且,当时老祖宗是主张将那女人接进府里来的。”凌薇将看完的记录册递给榕筝,“放回去吧。”
榕筝话未出口,便听见屋外的禀报声。
“姑娘,芷萝姑娘差人来请姑娘过去,说那里来了口味甚佳的茶,姐妹们可以在一起品茶论诗。”
“好,稍后片刻便去。”
凌薇命榕筝给自己换了身素净却又不失身份的衣裙,便匆匆出门去了。
今日的风大,家中未出阁的姑娘们聚在一处,倒是有些新年的景象了。因未出丧期,长辈们便商议着今年的春节不过分张罗了,一家人聚在一起过一个和气低调的新年。这倒是符合裴氏的性子,她年轻的时候亦是极喜欢热闹的,不知是被这岁月磨去了性子,还是已经没了那可以在一起尽情欢闹之人了。
众人散去,凌薇有些疲乏,步伐有些沉重地回了住处,一进门便瞧见榕筝迅速起身。
“小姐,老九先生传回了消息。”榕筝说着,递给凌薇一封密信。
信是通过每日给府上送新鲜果蔬的老头带来的,他替城内大户人家送菜已经好多年了,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凌薇看完信中所写,便明白了。
信中记载了大少奶奶凤仪当年的一段往事:嫁入国公府之前,凤仪有一个情意相投的情郎,因父母极力反对并未共结连理,男子知道是对方父母瞧不起自己的出身,便投身祥荣轩为徒,老板看中年轻人的踏实耐劳,将自己纵横行业多年的经验相授,并将爱女嫁给了他。老人去世后,祥荣轩便由现任的老板打理,也算得上是红火如旧。
一次偶然的机会,二人再次相见,男子得知凤仪过得并不开心,她因替国公府老太太掌管府内事务,被婆婆罗氏打压挤兑,却只能独咽苦水,他的丈夫待其一向冷淡,娶了妾氏,还生了个儿子,再看自己,几年光景竟未为国公府诞下一儿半女。
“这几日,祥荣轩的老板还有登门吗?”凌薇看向榕筝。
“没有了,听闻老夫人传下话来,往后不再订购祥荣轩的东西了。”
“看来,老祖宗是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为何还会继续袒护?”
“自然有她老人家的道理。”凌薇脑海中分析着老夫人、国公夫人罗氏和大少奶奶凤仪三人之间的关系,看来老夫人是不想让府内内务大权落在自己的这位儿媳手里,可如今她能选择的,也只有孙媳妇了。
“那这吊坠小姐打算如何处置?”
“先留着吧,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这张牌,毕竟是让家族蒙羞之事。”
这时,门外响起丫头菊若的声音。
“姑娘,老夫人叫姑娘过去,说是伯懿少爷被接回来了。”
“这么快?”凌薇跟随丫头去了老夫人住处。
门帘掀开的一瞬,凌薇便瞧见了立在屋中央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虽有些男生女相,眉眼中却透着一种孑然与果敢,和同龄的孩子相比,自是不同,听了长辈们的对话才知道:少年的母亲这些年来随军做饭。凌薇便明白孩子这一身凛然之气来自何处了。
“快去见过你凌薇姐姐,她是你已故大伯的独女。”看得出老夫人是十分欢喜的。
“见过凌薇姐姐。”少年跪地向凌薇行礼。
“好弟弟,快些起来。”凌薇将其扶起,看见少年掌心一层厚厚的茧子,是长期练剑所致。
少年冲凌薇微微一笑,凌薇亦回了他一个会心的笑意。
老夫人见了十分欣喜,便做主将这个唤作“伯懿”的少年被安排住在凌薇所居的院落了。
“伯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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