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我定会保你周全。”凌薇将烟雨缓缓扶起。
“小姐......”烟雨眸中闪烁着感动亦伤怀的泪光。
“暂且委屈你了。”凌薇示意烟雨先回去休息。
“这几日烟雨都不用现身,只有这样,齐熏才会继续来醉兰坊。”凌薇对身边的榕筝道。
“可他又不能不打任何由头便来,且他手中的事务万不能耽搁,尤其是他外甥的好前程。”榕筝看着二楼雅间陷入深思的齐熏,鄙夷一笑。
“他倒还是个痴情的男人。”凌薇抛开他的贪婪不说,能将一个女人,且还是一个已故的女人放在心头这么多年,亦不是所有男人都可以做到这样的。
凌薇想到李清让将装有骨灰的瓷瓶带在身边,心头闪过一丝暖意,她提醒自己:尽快完成该完成的,一定要走到他面前,将自己的真心说与他听。
舞台中央的舞姬动情地演绎着,凌薇看着那讲述自己故事的歌舞,恍然觉得自己似是个旁观者,不同楼层的观众发出的叫好声仿佛被有意虚化,凌薇只能听见自己的咚咚心跳,将那些嘈杂屏蔽在心门之外。
“小姐,不好了!”
凌薇看着榕筝捧着从雅间外拿回的信件的双手颤抖不已,便知道定是发生了极为严重的事情。
凌薇起身将信件接过,快速扫视着,手中的信笺滑落在地。
“小姐,不可!”榕筝拦着欲要冲出去的凌薇。
“老祖宗病情突然加重了,都怨我......”凌薇攥紧拳头,狠狠锤向自己的心口。
“小姐......莫不要伤了自己,老祖宗会心疼的。”榕筝慌忙劝阻,她知道凌薇是保持着最后一分理智的,若她执意要去,榕筝是万万拦不住的。
“是需要我写密信召唤老神仙吗?”凌薇这才意识到榕筝将这封信拿给她看的原因,为了防止自己冲动,他们完全可以将这件事隐瞒,可见已经不能再瞒了。
“是的,小姐。”榕筝点头。
“笔墨伺候。”凌薇回到书房,将事情用事先约定的暗语写在密信之中。
“用信鸽送出去,记住,要快!”
这一宿,凌薇一夜未眠。
“小姐,醒了吗?”翌日一早,榕筝敲门的声音响起。
凌薇一股脑爬起来,开门,见门外立着的丫头面露喜悦之色。
“可是老祖宗之事有了转机?”凌薇猜测道。
“小姐,你猜是谁?”
凌薇微微摇头,“谁?”
“你上次问老神仙是否认识的那个老头。”
凌薇恍然,可这消息显然不是老神仙告诉老头的,会是谁呢?
凌薇脑海之中蹦出了三个字:李清让。
会是他吗?此刻他不是在赈灾吗?
可老头儿的性情是一般人能使得动的吗?凌薇分析再三,觉得只有这一种可能。
“小姐,你......”榕筝指着凌薇的面颊。
凌薇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落泪了。抬手,将脸颊上的泪水抹去。
榕筝不再多言,将早膳放置在桌上,便转身离开了,她知道:此刻,凌薇只想一个人待着。
一个时辰后,凌薇的房门终是开了。
“你在这儿等了多久了?”凌薇见门口站立的榕筝。
“小姐......”
“放心,我很好。”凌薇抬手摸了摸榕筝的脑袋。
“小姐,陵王殿下快要回京了。”这才是榕筝想要告诉她的。
凌薇闻言微怔,许久,缓缓道“我们也得加快进程了。”
凌薇没有把握可以躲得过李清让的眼睛,可也绝对不能让计划有失。
这一天,刺激到凌薇的还有一件事:李衍下了旨意,李清让于两个月后迎娶侧王妃——辽国承贤将军的义女阿萝。
凌薇深知皇家之言绝非儿戏,且李清让当初既然答应了,便一定会兑现。
现实,终究是不可预估而残酷的。
听闻消息时,凌薇反而比任何人都要镇定,详细地考虑着计划实施的每一步,为了能够尽快铲除自己的敌人,她可以不休不眠,这样也好,不会觉得时日难熬,可以暂时忘却心头之痛,可以暂时让自己活在希望之中。
沉浸在谋划之中,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凌薇微微侧首,钻心的疼痛自脖颈传来,保持着俯首写字的姿势太久了,又酸又痛,凌薇微微转动脖颈,看向窗外,已可以看见清晨的曙光了。
“是啊,天亮了。”凌薇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