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萝躺在塌上,面色苍白,口中在喃喃着什么,凌薇并未听清。
“殿下……”芷萝突然提高声调,恰巧李清让推门而入。
凌薇再看向芷萝,已是不省人事,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实滚烫得像个火球。
“请了大夫了吗?”李清让走近,将凌薇拉向身后。
“大夫已经在门外侯着了,随时可以进来问诊。”丫头回道。
凌薇方才偷偷摸了芷萝的脉相,发现其脉相确实虚弱,是当真病了。
见进来的大夫是个中年男子,从未见过,据说是秒春的徒弟,可他周身所透气质和秒春相差甚远。
男子隔着纱蔓替芷萝号了脉,说芷萝因忧思过度,身体虚弱,恰逢今日风寒甚甚,因而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好在并不严重,只是要好生静养,想办法排解芷萝内心的愁思。
凌薇从大夫的话语中似是听出了什么,这“排解内心愁思”才是重点。
凌薇抬眸看向大夫,男子闪躲开了与凌薇相视的目光,显然心中有愧。
凌薇大致可以确定大夫是按旁人事先交待而言的。
可如今又能如何?
“殿下……”芷萝醒了,口中仍然念着李清让。
“你醒了。”李清让向床榻走近了几步,却并未坐在塌上。
芷萝虚弱地抬手,握住了李清让修长的手指。
“芷萝有几句话要同殿下说。”芷萝特意看了一眼凌薇,欲言又止。
凌薇料到芷萝不会费了如此大的功夫而不做反应,与李清让对视了一眼,利落地转身,对立在门旁的大夫说“我去给您准备银两。”
下人们皆识相地紧随凌薇走出了芷萝的卧房。
“有何话,但讲无妨,现在这里并无旁人了。”李清让怎会看不出芷萝方才之举,深深刺痛了凌薇。
“近日总是梦见父亲……想想我都尚且如此,母亲……是如何度过一个个难熬的夜晚……”芷萝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李清让最见不得女子落泪,递上帕子,芷萝并未接过帕子,顺势环住了李清让的腰。
李清让欲要推开对方,可看芷萝抽动着的身子,哭得那样伤心,不知如何是好。
“芷萝……你想要的……”
“殿下给不了。”芷萝不忍听到这句话被对方亲口说出,“芷萝只求殿下现在能陪着芷萝在此安静地聊会儿天。”
这个要求,似乎并不难达到,李清让轻轻地推开芷萝,芷萝眸色依然如水,心底却似是被扎了一棵刺。
一个人爱不爱你,自己是可以感受得分明的,他只想向后退,答案便是肯定的。
芷萝唤了声贴身丫头,丫头闻声而入。
“侧妃有何吩咐?”
“给殿下上茶。”
李清让此刻离开未免显得过于薄情,只得留下来陪她呆一会儿。
“不必了,我不爱喝茶。”李清让拒绝得干脆,显然是不会在此停留过长时间的。
“那就先热一壶吧,一会儿口渴了,就会喝了。”芷萝挥手命丫头退下。
丫头离开前,燃起了桌上香檀内的熏香。
就是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才是今日芷萝重要目的达成的关键。
约莫半个时辰李清让回到了凌薇卧房。
凌薇见其面色如常,便知道是自己的香囊起了作用。
芷萝安排丫头点在房里的香有着特殊的作用:致人迷乱。
芷萝原本想借着香令李清让与其同房,却不料香燃着了之后,李清让面色丝毫未变,且头脑依旧清楚,听芷萝讲了许多她曾经到访过的名川大山,李清让内心感佩女子竟能有这般丰富的见识,却终是无法与其逾越目前的关系。
人生在什么时间遇到什么人非常重要,可不是先一步遇到便能修成正果,皮囊易得,通情之人甚少。
李清让见芷萝一直看向腾起香气的香炉,生了疑心。
“你给我的这个香囊啊,可真是能护我平安。”李清让坐在凌薇对面,看凌薇正在写着什么。
“哎,我可真是个有心机的女人。”凌薇打趣。
二人似是彼此间有这世间最独一无二的相处方式,野心和欲望永远向对方展露无遗。
可这样的坦白和纯粹,并不觉得厌弃,反而感念。
“在写什么?”李清让瞥了一眼几案上的纸张。
“一个故事。”凌薇格外想念那出自己亲自编排的歌舞,一时兴起,欲要再写一出。
“给我瞧瞧。”李清让抬手示意借来一阅。
凌薇毫不迟疑地递了过去。
“讲述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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