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笑了,气的:“你说谁想太多了?”
小圆后退一步,扬声:“我哪知道谁想太多了,我又不是谁。而且我又不是那个谁谁谁,赤贫阶级,还整体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全世界都要宠她,天天想做小公主!”
到底是谁整天想着让全世界来宠她了啊?谁天天想做小公主了?你自己不好,就见不得别人好了?你很会讲道理啊,你这么有道理你怎么不去竞选总统啊!
殷悦站在原地,不说话,只看着她,眼眸沉沉。
小圆缩缩肩膀,还要说的话吞下去,斜殷悦一眼,推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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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殷悦躺在床上,破天荒的失眠了.
她可是向来沾枕即眠。
殷悦在床上翻来覆去。
白天面试的时候,其实他们还说了很多别的。
她告诉他自己两个月前投的论文。无机化学发泡水泥因为拥有独特的物理学性能,可以被应用于保温隔热工程和大体积回填工程。
这可以证明她的学术水平。
她又跟他说自己曾经的实习经历。那是在一家化工厂,很热的温度下,穿厚的防护服和安全帽,他们要熟悉工艺流程图,测泵温和震动,还要摸清DCS操作室里的设备,比如每一条管道里的介质和压力温度。
她要表现她吃苦耐劳的精神。
他们甚至还聊到宗教。
她问:“您是基督教徒吗?”
他说:“不是,不过祖母是,然而外祖母礼佛,诚得很。”
她说:“您中文说的真好,我看资料里说您母亲是华裔。”
他那样看她,黑而沉的眼睛,说:“是啊,祖上是旗人,辛亥后天变了,改了姓。”
然后呢?
然后她不知怎么的就跟他讲了一个故事,关于佛的。那个故事来自于她的朋友,是个梦。
殷悦说:“她梦里有佛祖,还有一个好看的和尚。和尚对佛祖说,我要去渡她,接着和尚跳入一个池水里,水花四溅,落成雨。没过多久,那个朋友结婚了,她丈夫有个乳名,叫做大雨。”
他笑了,看着她说:“小姑娘就是爱信这些。”
殷悦有些不好意思了说:“也不是太信吧,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觉得人总要信点什么,您不信吗,比如因果报应什么的?”
“我啊,”他轻描淡写讲:“我信我自己。”
她看着他说话时的神情,他的语气,轻微的肢体语言,他夹烟的动作、黑色的眼睛、高而挺的鼻梁,觉得真是迷人。
他知道自己很迷人吗?
他肯定是知道的。一个人绝不会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他很有可能对这些了如指掌,并且在身边的女人们中间所向披靡。
一个男人,年轻,英俊,名门,很有一些钱,会说话,看上去也很有品味,女人怎会不爱他?
她们或许为了他都要打起来。
再然后他也问她一些问题,如同聊天的口气,关于商业模式,关于政权的结构,关于选举,关于CPI(议会调查委员会),关于媒体。
她不大答得上来,说:“我……我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
他看她,半响说:“小姑娘啊,这样可不太好。”
殷悦躺在床上,拿枕头蒙住脸。
你是有多自作多情,以为别人一定能看中你?
没过几天,殷悦收到邮件。
不出所料,拒绝信。
人家压根不记得她。
人家也没有相中她。
小圆讲话不好听,但有一点说对了。
她生了不该生的妄念。
你这是在自讨苦吃,这样不好,她想。
殷悦花了好几天,把自己的少女心掐一掐,杀一杀。
但她没想到会那么快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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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上哲学课,大课。
殷悦来得早,坐着读书,读一本断代史,读着读着,咬起手指头。
这毛病坏得很,习惯了,改不掉。
周围人在讲话,闹哄哄,忽然间,所有声音都停了。
她抬头。
答案都在讲台后那张英俊的脸上。
是他。
穿一件棉麻的衫,V领子,黑色长裤,全是腿。
殷悦看一眼,垂眸,翻一页书。
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颇有点记仇地想:来上课的,穿V领子,你以为来走T台的?搞什么,有没有老师的样子?为人师表会不会写?
但她心神不在书上了,她的感官不听话,都溜到到耳朵上去了。
她听到他在讲:“同学们,不要太热情欢迎我,伤了原来老师的心就不好了。”
这个老师好玩,有女的捂嘴笑。
殷悦视线从书本离开,问旁边的华裔女同学:“法比奥呢?”
法比奥是原来的哲学老师。
女同学看她一眼:“上堂课就说了这节课有人代课,你没听课?”
殷悦面不改色:“没,我就是变相提醒你下,怕你忘了。”
女同学:“……”
殷悦继续垂头看书。黑黑正正的字体入了眼,入不了心。
她觉得他在看她,她抬头。
他根本没在看她。
真是自作多情啊,毛病。
“虽然说欢迎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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