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地西北方位,基督山上的一处贫民窟里,蒙面持枪的毒.贩闯入一处NGO的据点,抢砸伤人,抢走了几大箱医疗用品,包括仪器和药剂,又重伤了负责人,不幸中的万幸,未有人中枪亡命。
当日中午,鼻青脸肿的负责人出现在记者的镜头前,哭诉毒.贩暴行。
没出一个小时,联邦大学历史系的一名教授现身街头,组织□□。
此人是即将到来的选举季中本州议员的热门人选,一直被认为持有清缴贫民窟中毒.贩的政治主张。
事态影响扩大,政府召开紧急会议。
没多久,各方利益妥协后,一个名为“赤色骷髅”的剿灭行动被下达,交入BOPE(特别警察作战营)的手中。
BOPE一直是打击城市毒.品犯罪的主力,人员精锐,训练有素,善于城市作战,是毒.贩的死对头。
但到底BOPE人手有限。
很快,竞价开始,一项政府军事合同被外包出去。
……
他们结束关于这个话题的谈论。
衍章重新靠回沙发,双手交叉置放脑后,问法比奥要下星期的一堂哲学课。
法比奥问:“为什么,你上课上出瘾来了?”
“课哪有人有意思。”他答非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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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悦没想到,这么久之后,又在教室里看到他。
依旧打扮得衣冠禽兽,只是赤着脚。
这节课,衍章说了古希腊的哲学,又说起斯巴达。
他说为什么我赤着脚呢,因为斯巴达勇士长途行军的时候,是光着脚的,起茧的脚板比鞋更结实好用,为了让你们更好地体验当时的社会风情,我这是以身作了责。
殷悦想斯巴达和希腊哲学有五毛钱的关系吗?
这个人真是满嘴歪邪的道理,可是他说起来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又头头是道。
多么好的伪装,多么巧妙的语言。
那样好看的嘴巴,吐出来的却是欺骗人的话。
无外乎我着了他的道。
……
衍章让学生们也脱了鞋,体会一下。
学生依言做,个个觉得好玩,真是有趣。
衍章从讲台走下来,路过殷悦座位时候,他停下,垂眼。
视线里是一双赤白的脚。
小小白白的指甲盖,细的腕,皮肤上一片古柯的叶,纹路可见,栩栩如生。
他夸赞:“很好看。”
殷悦不知道他已将她从人海中捉出来,说的是这片暴露人的叶子。
她以为他说自己的脚。
她抬头。
衍章微笑。
她愣下,马上也摆出微笑。
他笑得更开心了,像一只狐狸。
衍章走开。
殷悦低头,偷偷翻个白眼。
……
晚上的时候她却笑着从梦里醒过来。
扭开灯,黄色的光漫开。
她在光线中细细看自己的脚。
是很好看嘛!
本来就很好看嘛!
殷悦翻身下床,从柜子里翻出久久不用快要干涸的红色甲油。
她拧了盖,蘸一蘸,带了点迫不及待的心情,左手抓了指头,一只指甲盖又一只指甲盖地涂抹好,晾干,动动脚趾头。
下半夜又是个好梦。
她回到很久以前,夜晚,赤脚在沙滩上跑,黑色的海,月亮要掉进海里,她跑到停泊的塞斯纳小飞机旁。一只手从窗口伸出来,她伸手,握住,那人一提,她利索爬上去,咯咯笑,摸那人刺刺的胡茬和绿色的眼睛。飞机飞起来了,暗黑的夜中,贴着水面飞,引擎嗡嗡,像快乐的心鸣叫。
第二天悲剧了。
殷悦穿凉鞋,牛皮的底,黑色的系带,红色的指甲盖明艳艳。
她在校园中与衍章狭路相逢。
对方主动和他打了招呼,忽然,表情怪异了一秒,低头看她的脚,又抬头看她。
殷悦垂头看自己的脚,抬头看他。
看到他露出谜一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