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强词夺理!
殷悦故意加重了力道。
衍章掀开右眼眼皮,看见她气鼓鼓,又不好直接发作的样子。他憋笑,白皙的脸皮都泛了红,实在忍不住了,大笑起来。
笑笑笑!
天天就知道笑!
再笑啊!
笑你个锤子!
再笑锤死你锤死你锤死你哦!
她一把将他推开了,愤愤朝外走。
走到半中央,忽然自己也笑了。
不准笑!
不准笑!
稳住!
她默默对自己念咒语一般命令道。
然而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
生气的心情到底没了。
然而生气的姿态还是要做的,不仅要做,还要做完整。
殷悦仍然急急地朝门的方向走,走得快了,又在出神,想别的心思,一头撞上门旁的高柜。
上面有一只彩粉的瓷器,晃一晃,掉下来,正中她脑门。
殷悦一愣,伸手去摸,低头,满手是血。
……
衍章让人去准备交通工具,把她横抱着,走到里间,放在休息室内的软床上。
这一刻,殷悦才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她好好地,干嘛要走那么快?
殷悦疼得眼冒金星,血顺着额面流,要流到眼睛里去。
她抬手要去擦,被衍章止住。
他不知从哪里找来棉球,替她擦拭掉。
殷悦觉得他的动作真是温柔。
伤口在身,容易脆弱,她莫名矫情起来,伸手握住他的腕子,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衍章把浸透了的棉球扔掉,说:“死不了。”
她要的就是这样利落又信心满满的回答,让人安心。
然而殷悦嘴巴仍旧不依不饶,说:“为什么死不了啊?我觉得我要不行了。”
“因为死神没有我厉害,他怕我,我在这里,死神怎么敢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他给她这样的回答。
这句真是像极了甜言蜜语。
于是殷悦不再说话了。
她静静躺着,闭眼,感觉到他手指蹭过脸颊,带着体温,动作很轻。
殷悦想:原来他也是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吗?
然而很快发生的一件事,是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