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的时候, 殷悦搬了家。
房源是前些日子便开始找的,在另一个街区,三楼, 一室一厅的旧公寓,季付,有一个小小的阳台, 上一个租客在阳台里留下了一盆不知名的桃红色热带植物。浴室窄小,打开窗能看到对面的黄色公寓楼、电线和楼下的流动烧烤摊。镜面的瓷砖下上有水流淌经年的黄色污渍,坐便器里是臭黑色,但这些都不是问题。
通通不是问题,她想,买一瓶卫生间清洁剂, 花点时间和耐心, 总能处理好。
她心里为总算有了彻底的隐私空间这件事情而欢喜, 又找到上一次搬家留下的卡片,里面有搬家公司号码。
大功告成的那天晚上, 尽管累得要死,殷悦还是请了女同学和她的新男友来楼下吃烧烤。
那是个红色卷头发的男生,瘦高个,跟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人很有些腼腆。
殷悦咬一口烤肉, 汁水横流, 打趣讲:“可惜今天没有椰子, 不然还要让你表演一下绝活。”
那个男生抓抓头发, 笑笑。
女同学给她一肘子:“行了吧你,”又问她:“你什么时候给自己搞了个刺青啊。”
殷悦顺着对方的眼光看向自己的脚,为了方便舒适,她下楼的时候很随便地穿了一双蓝色的人字拖鞋,露出脚踝旁的叶子。
“老早就有了啊,以前认识的一个耍杂技的朋友帮我搞的,你这么不关心我啊,到现在才看到。” 殷悦收回目光,很随意地讲。
“我真今天才看到啊……”
“所以你瞎啊。”
“……”
……
与此同时她找到了另一份工作,在一个夜校性质的辅导班里给人教英语。
学生什么来头的都有,家庭主妇、学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语言爱好者。
工资是低多了,但都挺有礼貌,除了下班晚点,简直不能再舒心。
她会讲俏皮话,典故也知道的不少,随便说一说,课程中顺口溜几个段子,鸡汤再灌一灌,既提神又能博得学生的喜欢。
“我们今天讲讲一个女人吧,出身在社会的最底层,母亲是舞女,父亲是驯兽师,她自己也一直演滑稽戏和当□□,可最后却能成为查士丁尼的皇后,得到国人的敬爱……”
果然,妓.女和皇后两个词一出来,好几个灯下昏昏欲睡的学生突然就醒来了,睁着求知的眼睛等待下文:这个话题有意思。
人的猎奇心和窥探欲啊。
殷悦看着眼前一只只脑袋心里感慨,刚要张口,教室的门开了。
走进来一个男生。
生面孔,黑色短发,拉丁裔的脸,年轻,俊俏,但脸庞还带着点稚气,年纪不大的样子。
人也高,穿件印卡卡头像的T恤,肌肉结实。
这个年轻人有很安静的眼神。
他看着她说:“老师,我叫何塞。”
但凡讲课的,都不喜欢被突然打断思路。
殷悦心里有点不高兴,但还是翻了下花名册,找到那个名字,随口说:“坐吧。”
殷悦对他印象不好,但没过多久,又觉得这个学生真是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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