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是渐渐发现他对自己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在一步步增强的。
那个星期三, 他们做.爱完毕,快乐潮水一样褪去后, 无边的疲惫袭过来,她在他的怀抱与亲吻中睡过去,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纽约州中部的冬雪天气里, 屋子开了暖气, 很暖和,她盘着腿,坐在绑有亮晶晶饰品的圣诞树旁,出了汗,手心黏黏的,接过那人递来的盒子,迫不及待地拆开。
醒来的时候,有几秒她分不清回忆和现实, 以为自己还是十几岁的那个孩子。
她喊出一个名字, 又撒娇说:“我渴了嘛我要喝水水。”
话说出口, 殷悦突然一个激灵,醒了, 认清当下。
她屏吸几秒。
衍章没有说话。
她在黑暗中松一口气,以为他没听见。
结果那个星期五, 他们抱着滚到床上, 她裙子还没来得及脱, 身体半湿还没准备好, 他撩开裙摆,强硬地进来了,她一口狠狠咬上他肩膀。渐渐,水乳交融起来,感觉在尾椎一点点攀爬积累,要爆炸的那一刻,他却停下来,她睁开眼,额头渗出的汗水把视线模糊了,她小小喘气看他。
他用手背抹她的眼睛,掐住她下巴,强制她看自己的眼睛,动作变缓,压低了声音逼问:“小殷悦,现在谁在干你?”
他又更靠近一步,“嗯?你说,谁在干你?你说啊!”
她两鬓汗湿,咬紧嘴巴,不说话。
他就变本加厉地挑逗她,却不让她达到最后快活的那一下。她实在受不了了,只好哭着回答他的问题,叫他的名字,向他求饶。
结束后,她用手抹眼泪,骂他:“幼稚鬼!”
他冷笑一声。
之后的几天,她没看见他。
再次见到是在三月,大斋节的那天,星期三,中午的时候他主动给她打了电话,问:“吃饭了吗?”
“没有。”
说完这句话,她就在楼下听到了高冷的鸣笛声。
他带她去了一家意大利餐厅吃午饭、两人吃了烩饭、皮埃蒙特肉饺、奥斯塔,又点了甜点,殷悦吃到一半,感觉到视线,抬头,看见他在看自己。
她用食指抹一下嘴角,有白色的奶油。
他看着她,缓缓吐出三个字:“邋遢鬼。”
殷悦不理他,埋头继续吃,暗地里翻一个白眼。
这三个字出口,衍章觉得三字之仇已报,心里快活了。
他装模作样地理理袖口,很优雅地、象征性地吃了几口,放下工具,教育她说:“这个不健康,偶尔吃一下还可以。”
“哦。”她说。
说完,殷悦又抬头,看见他用一种看熊孩子的迷之微笑看着自己。
她手中动作僵住,默默推了工具,说:“我饱了。”
回到车子上的时候,衍章问:“你明天后天有课吗?”
“有啊。”
“请假吧。”
“干嘛?”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他们从玛丽娜格洛里港口出发,乘一辆长73英尺,排水量35吨,双人客舱的白色沃利小帆船出海。
衍章说:“你不是说小时候常常乘船到海上去,到这里后却再没上过海面吗?”
“以前是跟着大人出去捕鱼……”
他又说:“准备得太匆忙,其实这只船不太好,太小了。”
他走到她身后,教她如何操纵舵杆来调整方向:“船行驶的时候,水流会给舵一个作用力,这个作用力垂直航面,其中一小部分的力又会对船形成阻力,所以转向要和帆配合,”他握住她的手,轻轻调整一下:“推的时候舵角也不要弄得很大。”
她本来要理直气壮地和他置气,但她这人偏偏是这样的:人家率先向她示好了,她就感到不好意思了,觉得羞愧了,从而想起自身的错误来。
殷悦觉得和一个人好的时候,想着另一个人是不道德的,虽然她并未这么想,但她的行为是确确实实造成了不好的伤害。
她想着,又听到他软声细语地和自己说话,忆起他百忙之中满足自己的愿望,更加惭愧了。
于是她将那些不快活的事情给忘了,忙着找角度拍照。
殷悦把手机塞到他的手机,一转身,边走边跳边喊说:“我站在船头,你把画面分成九个格子,把我放在靠右边下角的那里,露出海、小岛和船身的一点点就好了。”
拍完以后,她跑来看,拿过手机,效果很烂,但她还是开心地拍手,环住他的脖子,亲他的脸,说:“拍得真好,你真棒!”
她说完,看他的神色,想:我夸你这样哄你,你开心吗?笑一笑吧。
衍章想的是:女人从来都是很好哄的嘛。
他到底高兴起来。
殷悦抬头看着他侧脸想:男人还是很好哄的嘛!
……
如果说这件事在她心头如同小石子投进水面,波澜后未留下痕迹,那很快的一件事却让她心蒂难消。
首先让殷悦不高兴的是他开始询问她每天的行程、干涉她的论文选题、甚至过问和她见面的每个朋友。
有一天,她放学后,遇见那个剥椰子很快,红头发的叫罗伯特的男孩,她和罗伯特并肩说笑走到校门,看见衍章那辆蓝色的车停在不远处。
她和那个男孩道别,走过去,开门坐上副驾。
车开到一半,他才像是不经意地突然开口:“我想半天,突然想起来了。”
“你想起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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