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保太平,因为心肠直、人心地好,所以在他们七个人里面虽然最一无是处但大家都挺喜欢他。
路响对他笑笑,让他别操心。
然后他话锋一转,“你最近有没空?你爸爸吧……心脏不怎么好,这几天老在我爸耳朵边惦起你,你知道我爸那人,路叔一说他就满口答应了,这不,逼着我来做你思想工作,让你有空回去一次。”
“你和你爸爸说我忙,让他告诉姓路的那老头,该上医院上医院,该吃药吃药,我既不是医生也不是药片,见我,我怕他心脏病复发,更严重。”
路响一整晚没说过长话,这会儿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老三知道他们父子间的过节,也知道这是他们的家事,他只负责带个话,具体这父子两能怎么地就要看造化了。
他不想搞坏气氛,最后对着路响说:“上海那要做也行,我给你介绍个人,是个上海的老克勒,上海的各路人马都熟悉,有他帮你我放心。”
最后路响拿了老三给的名片老三才放他离开。
第二天傍晚,处理完北京这里的事务之后路响带着夏朗就去了上海。
来接他们的是个五六十岁的本地爷叔,穿着一套猎装外头一件羊毛大衣,蹬着一双意大利手工皮鞋,梳着油头,精气神风貌直接盖过了才二十多岁的小夏。
他开来一辆别克君越,把路响接到停车场后直接为路响开了车门。小夏愣了愣刚想说我们七哥都坐一百万以上的车,话还没出口呢,路响就直接上车了。
小夏机灵,跟着路响也快速上了车。
汽车在高架上转了转,从虹桥机场到路响要去的地方基本从上海的市中心穿过,和北京一样当然交通也堵的厉害。一路上本地爷叔都在话唠,把他知道的沿路的不同风景介绍了一遍,之后在小夏的暗示下才说到了自己。
原来这位爷叔姓刘,有个很符合他那个年代的姓名叫刘兴国。振兴中国,还真是隐秘的伟大。
小夏笑了一句,样子有点轻蔑,路响直接给他一个响头,然后对着那爷叔说,“小朋友不懂规矩您别介意。”
那爷叔开着车从反光镜瞄后头的路响,嘴里一口上海普通话:“哎呦呦,勿要这样,路老板你们是贵客,吾不好意思额。”
客气的很让人无话可说。
几秒之后,路响才直接问他:“叫你刘叔?以后。”
“不要不要,叫我师爷就行,刘师爷。.”
刘师爷把车开到董家渡附近三个人就下了车步行。
路响来这里是一时的兴起,他想要再来看看整块地的情况,他之前听说过自己拿的这块地上头的住户人员情况复杂,动迁难度系数很高。最近这段时间要组动迁小组,方案要出,所以他下了飞机不自觉就想到来这。
三个人从外头的大马路一直逛到接壤着几条小弄堂的岔口,路响把师爷和小夏留在了原地。
他一个人寻着几道路灯的暗光往弄堂里继续走着,才走到一幢有历史保护建筑号牌的旧楼门前,还没来得及看那牌牌,自己身后就有人拿着硬物对他敲打了下来。
他被敲的有些懵,回过头看去,是个瘦长身条的年轻人冷着眉眼、拿着条长的竹竿站在路灯明亮的地方。
这个点一天中最是寒冷,车里熄了火后温度并不比外头来得高,相反因为霜打在车前玻璃上,反而把整个车厢罩的像个冰窟一样。
迅哥这人爱整洁也爱享受生活,并没有那种在车里过夜的习惯,所以车上也没有相应的被子和睡袋。
快到四点时,宋澜实在受不住那种冷,又舍不得开空调,他只能把车开到一家通宵营业的网吧门口,然后下车进网吧躲着了。
因为怕车子被偷,他特意坐在靠窗的位子,又因为怕自己被偷,他没敢再睡着。在网吧里打了两局游戏,又跳着看了两部电影,这样时间就磨蹭到六点了。
见着东方的天开始变成鱼肚白,他又钻回了车里,继续睡了两小时,一直到八点才把车开去了安庆的地方公证处。
他这几天特地去了街道派出所那问过,像他们家这种情况遇到要拆迁还真是得把他的户主名字给换上,要不然户主不能行使民事权利,很多公文都不能签署,更不说在将来的意向书上签字,以及拿到补偿了。
派出所的户籍民警是个才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人不错,因为从未办理过这类事,在那边帮他打听边给他一道道顺序的解说怎么办理,最后理出头绪,就是在当地带着公证处的人一起去次监狱,只要原户主同意改变户主的名字,公证人一公证,他带回那份公证书就行了。
等他在公证处缴了费,又带着公证人到达监狱时已经过了十点。索性这个点探视的人不多,他们被安排在了单独的探视室,很快他便见到了大非哥。
碍于有外人在场,大非哥没直接问他关于之前拜托他找当年那人的事,宋澜自个儿也没提,只是告诉大非哥董家渡那里要拆迁,自己今天来要改一下户主的名字。
大非哥貌似对拆迁的兴趣不大,只是提醒宋澜不要太黑心也不要太吃亏,条件和别人家持平,差不多到位了就可以,宋澜点过头,没再把那个话题继续下去。
之后公证人拿着两份公证书交给宋亦非,让他签过字后这事就算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