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任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的名字都是你哥哥我取的,你现在就是这种反应?”说着便扯了扯顾暖的脸皮,“早知道你这丫头这么没有良心,我就该听你爹娘的话,当初直接叫你大花好了。”
顾暖被扯着脸,摆不出什么表情,便只能趁着这种状态嗞了嗞牙,含糊着道:“要你管!”
陆任怕她脸上留印,扯了不多一会便松了手,两手掐着顾暖的胳肢窝,将她平稳地放回地上,居高临下,然后摆手道:“好好好,我不管,你去找荷花她们玩吧。”
陆婶子恰恰好在这时进了门,见两人这般僵持,顾暖还鼓着眼,便对陆任喝道:“你们两兄妹呢,在这又闹什么?大山,你又干啥了?”
顾暖一见着陆婶子,便往她怀里扑,这一番动作下来惹得陆任十分嫉妒。他十分眼热地看着她们两人的亲热,动作亲密,顾暖还直接将头埋在陆婶子脖子里去了。他家里为供他读书,一时间陆家夫妻都忙着,心里揣着的事情也杂,加上一些综合因素影响,导致这些年下来,他倒是连个正经兄弟姐妹都没有,只有隔壁邻居顾家有一个妹妹是看着大的,由于这两年课业重,一时间倒是没怎么关注这两年生下来的小虎子。
顾暖的出生正处于他十分渴望有自己的兄弟姐妹的年纪,但是那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启蒙,并且已经是十岁的年纪了,也不可能缠着父母嚷嚷道要弟弟妹妹,所以这个时候顾暖的出生其实就是算得上是一种天时地利人和了。
陆任看着眼前的软萌小豆丁顾暖,想起她当初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般,不过那个时候的她眼睛倒是没有现在这样睁得滴溜地圆,而是半睁不睁的,半眯着眼,眯得狭长。可就是那个时候看着肤色还有点红的小顾暖,陆任感觉她就是自己的妹妹了,是自己要保护的人。
后来见顾暖好像听见顾家婶子他们准备给她取名叫大花而哭得停都停不下来的时候,说实话他也挺感同身受的。大山,大花……这样的名字虽说他并没有很嫌弃的意思,但是作为过来人,他还是不想让刚出生的妹妹就取这样的名字,这绝对会是一生的阴影啊。而且妹妹又不像他,读书之后还能改名字。
抱着能少祸害一个人就少祸害一个人的心思,陆任自告奋勇地承担了给妹妹取名字的重担。
妹妹小的时候可爱,他经常都是承包了顾暖三餐,坚决做到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导致顾家夫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怎么愿意自家孩子跟陆任往来,怕孩子连独立吃饭都不能做到。后来见陆任举止有所收敛,人也因为学习书本知识而变得更加稳重,他们才放心起来。
哪里晓得陆任只是转移阵地继续自己的投食爱好。
话说回来,陆任再一次见到不论什么时候他娘都是无条件无理由地站在顾暖的那一边,也不想说什么跟他娘唱反调,当即就陪着笑道:“我和阿暖闹着玩的。”
陆婶子只是横了他一眼,便说道:“你也别说什么,暖暖我带走了,你好好读书。连青媳妇儿叫我去她哪里一趟,我就带着暖暖过去。”、
一听见这名字,顾暖还没什么反应,只是有些茫然,陆任心里就已经警铃大作了,他急忙拉住他娘表示远大志向,“娘!娘!娘!先生说大丈夫要先以立业为重!”
“哈?”陆婶子听的是一脸茫然,问道:“那是啥意思?”
陆任一边在脑海里组织语言,一边想方设法地表达清楚自己不想那么早就定下亲事的意思。连青媳妇儿他见过,之前好几次都在他回家的路上堵着他,各种正面侧面介绍她娘家妹妹,无论说什么她都能找到一个事例,然后把她妹妹拉出来在说上一回,弄得陆任不胜其扰。
陆任解释了半天,最后陆婶子一拍大腿就说道:“大山你直接就说你现在不想成亲不就完了,那么磨叽,跟村里的王婆子一个样!”
“……”
她冲上去夺走顾暖手里的花,可惜拯救的时间太晚了,来不及挽回一朵,不,是一束花的性命。被□□得有些萎缩的花瓣皱巴巴的,岌岌可危地垂在上边,花瓣上边的颜色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深色痕迹看得小庄一脸悲愤。
顾暖看着她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连忙抛开了手中残留的花瓣,被她的表情吓得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你,你干嘛?”
小庄瞪着她,想说的话也没能说的出口,毕竟她还是老板,她还有到人手底下讨生活的,不过她跟顾暖的关系一向好,这时候还是嘟囔了一句。
“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两天是情人节,你这掐的不是花啊,你捏碎的是钱啊,而且辣手摧什么不好,偏偏摧玫瑰,我仿佛看着一叠人民币再向我告别。”
顾暖讪讪笑了一下,现在想起来她也心疼钱,但是作为老板的风度要有的,不能在员工面前留下抠门的印象,当然,在发钱的时候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