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那高大魁梧中年男人的话,胡三腿脚当即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心中哀嚎道:“真是倒霉透顶啊!倒霉透顶!”
用倒霉透顶这四个字来形容胡三确实是最适合不过,从一回到京城一头钻进赌坊开始,便一把都没有赢过,不过几日,便输光了先前在青州存下的老本,今日一早,又将昨日手痒找地下钱庄借的钱输了个精光。正愁着怎么弄钱继续去赌时,又恰好碰上那漂亮两小娘子送金子上门来,原以为是财神爷他老人家开始眷顾他了,哪知道那小娘子竟是让他去招惹许酒,好在许酒性子较儿时收敛了不少,倒是没有伤他,让他松了好大一口气,却不想,这一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又倒霉催地碰上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碰到的沈容。
早知道绕这条路走会碰到沈容,他就不该贪那两吊小钱的便宜,如今可真算是追悔莫及,胡三双腿直打颤地被那魁梧的中年男人半褪着朝沈容走过去,每往前走一步,他都觉得自己离地狱近一步,额头细细密密的汗冒出来他也无心去擦。
如果不是身后那人一直半拉着他的手臂,他真的想装死过去算了。
胡三也不知道自己这短短的距离自己走了多久,在离沈容差不多三步远的时候,那高大魁梧的男人才松开他。
“爷,人带到了!”他朝着负手而立的沈容弯了弯身。
沈容应道:“嗯。”
待得沈容应后,高大魁梧的男人才行至沈容身后站定。
胡三眼珠子咕噜噜转着,沈容带了约莫二十个人,全是清一色的黑衣服,看着并不像官府侍卫,反倒像江湖门派,他们似看不到胡三一般,只各站一方,守着自己的地方,将沈容和胡三围在中心。
胡三知道现在自己定是逃不掉,结结巴巴问道:“贵……贵……人找小的……有……有何贵干?”
沈容并未出声,只淡淡扫了胡三一眼,而后朝着他的左手边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下着什么命令。
随后,便有一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是一名穿着黑衣的女子,年约十七八岁,肤色白皙,容貌虽比不得那叫容颜的小娘子美艳得让人惊艳,却也是生得清丽非常,只是她的神色却是冷冷淡淡,看着年岁不大,却显得分外老成。
那女子正是凤阁现任阁主,沈容最为信任的女子——玲珑。
玲珑微抬着左手,如玉的皓腕上缠着一条红绿相间的小花蛇,那小花蛇约莫一指粗,后半段身子缠绕在玲珑的左臂上,绕了约莫三圈,而它的头和前半段身子在半空中耀武耀威地朝着胡三滋滋滋滋吐着信子,似下一瞬间便会脱离玲珑的手腕往胡三身上扑过去。
玲珑一步一步走向胡三。
胡三见着蛇,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腿又开始发软,下意识地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被困得死死的,现在分明是暖阳春日,胡三却觉得冷,冷得直发抖,他着实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这恶魔了。
不管自己有没有招惹沈容,现在他逃是逃不掉了,他干脆两眼一翻,打算用老法子晕倒装死到底,这法子他曾经百试不爽,却不料,刚开始翻白眼,便觉得后颈处一阵刺痛,不知是谁射出的一支银针封住了他的穴道,而后,他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直直站在地上,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玲珑在胡三面前停了下来,抬起右手,摸了摸那蛇的脑袋。
胡三看着面无表情一下一下抚摸着花蛇似在跟它沟通的玲珑,想起曾经听人说,越是颜色鲜艳的蛇,它的毒性便越大,这条蛇长得这么风骚,毒性指不定有多强,要真被它咬了,估计马上就能断气,他唇色煞白,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忙哭嚎道:“贵……贵人……饶……饶命啊!”
此时除了求饶,他再说不出别的话来,他本想跪下磕头,这样会看上去有诚意一点,只是全身僵硬着,怎么都动不了。不禁十二万分后悔,自己在青州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京城来,那儿不过就是没有赌坊而已,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命给搭上。
沈容眉头微微皱了皱,便不知又从哪儿射过来一枚银针,他再开口时,又说不出话来了。
小巷子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偶尔能听到不远处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
沈容的眉头舒展开来,一双温润的眸子盯着玲珑手上的花蛇,似在观察花蛇的反应。
玲珑停止了抚摸花蛇的头,那花蛇立马便从玲珑手腕上滑了下去,往胡三脚边爬过去,围着胡三绕了一圈之后,便顺着胡三的腿开始往上爬。
此时,胡三已经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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