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好奇问道:“怎么?你真担心了?”
沈容却道:“若是旁人还罢,可那人若是苏轻言,酒酒怕是真的会将他当成苏迎。”
他们二人共同点太多,多到连他都几乎要以为二人是同一人,若苏轻言无意接近许酒也罢,可若真让他接近许酒,怕是时日一久,许酒还是会将对苏迎的感情寄托在他身上。
宋遇再一想二人今日并肩出天香楼的场景,突地又觉得沈容的担心似乎不无道理,当即正了身子道:“继续监视他还是……”
剩下的话,他虽没有说出口,二人却是心知肚明。
宋遇是凤阁里的头号杀手,若他出手,便没有杀不掉的人。
只是这时沈容却犹豫了,道:“他现在正是父皇的宠臣,杀不得。”
三年前,他杀苏迎的事父皇未必不知晓,那时父皇虽应了定国公和景阳长公主一纸圣旨免了苏迎的死罪,但他终究信不过苏迎,也信不过向来同苏府走得近的定国公府,所以他以此为条件收回了定国公的兵权和爵位,所以他对他劫他的圣旨,暗杀苏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的苏轻言,却不是当初的苏迎,父皇对他的信任更甚于先帝对苏相的信任,若他遇难,父皇定会追查到底。
“那要如何?”宋遇问。
“先盯着他。”沈容似乎暂时也没有想到有效的法子,。
“好的,”宋遇应下,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话锋一转,道,“还有一事,我今天看到同苏迎一起的还有威远候,看模样,他二人像是关系匪浅。”
沈容闻言,竟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宋遇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吩咐道:“再派些人去盯着老五。”
“您是怀疑苏轻言和威远候被调回京都是五皇子做的?”宋遇很是诧异,“可五皇子不是早三年前便被贬灵州,现在怕是还被困在灵州,当年五皇子一党除去威远候府外,也早被皇上拔除干净,这……不大可能。”
沈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淡声道:“若他们回京真是老五做的那还好些,怕的便是父皇有旁的打算,你倒时……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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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大内总管安公公正细细为德庆帝研磨。
德庆帝批阅奏章的头也未抬,状似无意,问:“你说……朕现在该不该把老五调回京?”
安公公依旧低着头磨墨,道:“陛下若是想五殿下了,便是让五殿下回京给陛下见上一见也无可厚非的。”
德庆帝却是摇了摇头:“还是暂时不了。”
安公公心底叹息,终究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便是触了陛下的逆鳞陛下也时时想将这五皇子调回京城,甚至于当年事发后,表面像是铲除了同五皇子一党的人,实际却留下了对五皇子最为忠心的威远候府,甚至于给威远候府的恩宠更甚从前。
前两月将威远候调职回京,怕是动了立储君的心思,只是就连他在德庆帝身边伺候了数十年,了解德庆帝的一切心思,却独独不知在储君一事上他是如何想的,也不知他会立谁为太子。
说来,德庆帝虽后宫妃嫔无数,可真正能平安诞下且养大成人的皇子不过八个,但如今连这八个皇子如今也是死的死,病的病,被囚的被囚,发配的发配。
老大原是皇帝最宠爱的皇长子,性情温和,可这样温和的他五年前却因一个美人同皇上兵戎相见,最后却德庆帝处于腰斩之刑,而那美人亦三尺白绫自缢;老四因为同老大为一母所出,也被牵连在内。
又过未两年,苏相刺杀皇后事件后,自小聪明伶俐,最被看好的五皇子沈衍因为同苏迎走得近,又大庭广众给苏相求情,被震怒中的皇上下令贬往灵州那种苦寒之地,终身不得召回。
似乎只要德庆帝宠幸的皇子下场皆很凄惨,老五被贬灵州后,德庆帝便将注意力移到胆小但谨慎的老二身上,老二也确实很得他意,不拉帮结派,为人刚正不阿,去年初,甚至让皇帝起了册立他为太子的心思,可还未待册立的旨意正式下达,他便在自己府中落水身亡。
而老六整日沉迷琴棋书画,无心朝政;老七先天失明,自是与储君无缘;老八年龄尚幼,尚不能考虑。
如今有机会的,也只有老三恒王沈容了。
可陛下对三皇子似还是颇为介意,这三皇子生母出身卑微,只是南疆一蛊师,并不得皇帝宠爱,连带着三皇子也是十分不受宠的,十岁便被送到青州苏相的别院抚养,苏相的事情发生后,皇帝更是对他防心渐重,前几月,皇帝虽将他召回了京城,却也同时将威远候调回了京,更是有将六部大换血的想法,更甚至最近频频犹豫要不要把老五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