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言道:“我送你。”
许酒倒也没有拒绝,只道:“谢谢!”
月色朦胧,苏轻言和许酒二人并肩走着,苏轻言身高腿长,随便迈出两步便差不多等于许酒的好几步,他担心许酒跟不上他,特意放慢了脚步。
二人一路无话,气氛倒也不显尴尬。
相府道国公府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
许酒为避免惊动府里的侍卫,到时出门不方便,便就没有走正门出去,回去的时候自然也不会走正门,二人到得后院的围墙下,许酒才转头道:“我到了,谢谢你。”
苏轻言看着许酒的架势,便只她又要翻墙,不禁想起先前父亲不让许酒进府,而许酒却总有办法进去,不是翻墙便是钻狗洞,那时候他还偶尔会想,这姑娘小小的身子怎么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
虽知道她会轻功,却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慢些,仔细摔了。”
“知道了,你也早些回去把。”
许酒纵身一跃,便消失在墙头。
苏轻言看着许酒消失的地方,久久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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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昨晚进宫,又在太后跟前守了一夜,刚一回府,便见着来福在府门前守着,似非常着急。
见着他的轿子,里面上前去,行了个礼,道:“爷。”
“酒酒怎么了?”沈容掀开轿帘,弯身下下轿。
一般若不是许酒出了什么大事,来福是不会如此急着来找他。
来福接过苏轻言递过来的裘衣,恭恭敬敬道:“今日一早,国公府中便来了一道圣旨,说让小姐协助工部侍郎前去灵州勘察水道一事。”
沈容皱眉:“让酒酒去灵州?”
来福回道:“是的。”
神色一敛,苏轻言果然另有目的,昨日才听闻他进了宫一趟,今日圣旨便已经下了。
沈容又问:“什么时候去?”
来福回:“后日一早便启程。”
沈容当即脚跟一旋,道:“去找酒酒。”
连轿子也顾不上坐,来福连忙跟上。
恒王府距离定国公府并不算太远,只隔了两条巷子,沈容到得定国公府的时候,许酒正准备着东西。
“你若是不愿意……”他话说了一半,却又顿住了。
她若是不愿意去灵州,他又能怎样?父皇已经下旨,若是不让她去,那便是抗旨。
他突然有些无力,他虽然心系许酒,却也不会为了许酒去违抗父皇的旨意,更不会在这个当头去惹怒父皇,父皇最近频频动了立储的心思,他爱许酒,却也绝不会为了她放弃自己博了那么多年的棋局。
“我愿意去灵州,”许酒将包裹的结打好,看着沈容的眸子,问道:“沈容,苏迎他不会回来了,是吧?”
沈容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回答,心底突然感觉很挫败,许酒本就是因为他答应带她去找苏迎,才留在他身边,如今她接受苏迎已死的事实,他便再没有办法留住许酒了。
果然,许酒幽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最近我总能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她依旧看着沈容依旧温润的眉眼,道,“昨日里,我突然想起我曾经答应苏迎,要陪他去一趟灵州,虽然他不会再回来了,我却还是想去一趟,就当是完成自己对他未完成的承诺。”
沈容清楚许酒的性子,若是他决定的事情,向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对于旁人,若是不如他意,他也以用强硬的手段解决问题,甚至于对许酒周身的人,他都可以下狠手,可对于许酒,他却是怎么也强硬不起来。
默了半晌,终是道:“我给你多派几个侍卫,还有,叫黄莺也跟着去照顾你……”
“沈容,”许酒却打断他:“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也很感激你善意的谎言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接受苏迎已死的事情,他们都是你的人,我总不能一辈子都依赖你,以后,便就不必麻烦他们了,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以前不相信苏迎已死,她从来不敢去想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可昨晚,回来之后她想了一整晚,将所有的梦串联起来,总觉得苏迎的死甚至于苏相的死都和沈容脱不了干系。
她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但她也无法再全心相信沈容,她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便是日后不需要他带她去找苏迎了,也不需要他来照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