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镇之行, 苏轻言和顾恒一人得了一枚万金难求的暗影诏令, 这可谓是个大大的收获。
几人酒足饭饱之后,便出了杏花村。
马车一路南下,逐渐驶入一片松树林, 车轱辘在泥土路上碾出一道道蜿蜒压痕。
下了大半日的雨可算是停了下来,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松林间因着雨雾未散尽而多了几分朦胧之感。
马车摇摇晃晃, 顾恒正靠着车壁把玩着今日刚刚得到的暗影诏令, 像是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手中握着的东西是真货
苏轻言则端坐着身子,正拿着一本刚刚从刘华那儿借来的古籍认真翻看着, 也不知里面写了什么东西,让他时而眉心微展、时而紧紧蹙眉。
而梁愈,因着喝了差不多一壶半的果酒,白净的脸上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似乎有些醉了, 他正撑着头打着瞌睡, 随着马车的颠簸, 头一点一点的。
他似乎梦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儿,唇角微弯, 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如今还是少年模样,却不难看出将来长开之后, 定然又是个祸害。
今日他们喝的虽是果酒, 可后劲却还是有的, 不止梁愈看着像是醉了,便是只喝了两杯的许酒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白皙的脸颊上虽不若梁愈那般红得似能滴出血,却也染上了些许粉色。
她双眸有些迷蒙,正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
气氛静谧,马车里除了车轱辘和车夫偶尔赶车的声音之外,便就只能听得到苏轻言隔好长一段时间才翻一页的翻书声。
下过雨的天还是有些凉的,车檐上有雨水滴落在许酒脸上,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上的皮肤似乎骤然紧缩,她将车帘子放下,搓了搓身上立起来的鸡皮疙瘩。
苏轻言放下书,将许酒刚刚因为酒后发热而丢在一旁的毯子给她披上。
许酒愣了一愣,才低道:“谢谢!”
先是一冷,再是一暖,许酒的头似乎越发的昏沉,脸上又红了几分。
苏轻言这才看出许酒的不对劲,忙放下手中的书伸手去探许酒的额心。
却不料,马儿突然一阵嘶鸣,马车猝不及防地停了下来,几人还没来得及问车夫原因,便听到利箭破空而来的声音。
眼见着利箭直直穿透了车夫的头颅,而车夫当场从马车上摔了下去。
车夫出事,马儿似受了刺激,突然又开始狂奔起来,车内颠簸得极其厉害,苏轻言拉住许酒的手臂,以防她摔了出去受伤。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马车颠得梁愈从美梦中惊醒过来,一睁眼便见顾恒和苏轻言皆一脸凝重,他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又一支利箭破窗而入,直直朝着许酒射了过去。
“当心。”苏轻言将许酒拉入怀中,让许酒躲过了那一支利箭。
许酒猝不及防被苏轻言拉入怀中,脸贴到了他的胸前,淡淡的药草香味萦绕在周身,熟悉而陌生,让她不禁有些恍惚,她抬头,却见苏轻言眉目清冷,神色肃然,正抿着薄唇,一只手臂正环着她的腰身,一只手上已经捏了几粒白色药丸。
许酒微微愣了一愣,他这个动作和神色,像极了苏迎。
见着穿透马车而过的利箭,梁愈便是再呆也知道他们遇上杀手了,酒当即醒了七八分,神色也凝重起来,手中的银针毫不犹豫朝着车外甩了出去,接着便听到一阵闷哼,而闷哼声过后,便又有好几利箭射了进来,显然杀手不止一个。
梁愈转头问苏轻言和顾恒:“怎么办?”
顾恒:“跳车。”
苏轻言:“跳。”
二人异口同声。
现在马儿已经发疯,会跑到哪儿去还是个未知,身后又有擅射箭的人一直跟着他们,他们在马车中看不到对方,对方却只管对着马车发箭便可,这无异于成了他们的活靶子。
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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