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便出了门。
察觉到许酒的打算,苏迎想阻止她,却奈何他就像这空气一样,碰不到任何东西,也拉不住许酒的手。
只能眼睁睁看着许酒赤着脚奔出门。
“酒儿!”
长公主忙追出来,却哪里还能看到许酒的人?
定国公领着大夫回来看见许酒,却没有拦住她,只让人跟着许酒随时回来汇报情况,而后行至长公主身边,道:“女儿的性子,我们都清楚,随她去吧!若是这次拦住了她,下一次她说不定会用更偏激的法子。”
苏迎不放心许酒,亦飘着跟了出去。
如许酒所料,当今陛下并没有让苏禹之父子入土为安,而是依律将他们的尸首倒吊着悬挂于城北城墙之上以示众人。
苏迎的头和身子被缝了起来,算是给了他最后的体面。
许多人在城墙下看着,对着他们的尸首指指点点。
其中一中年青衣男子疑惑道:“这不是苏相吗?他犯什么事儿了?”
旁边的人立马纷纷附和。
“哟,你还不知道啊,这苏相啊,造反啦,在前两天中秋狩猎时,刺杀皇后,皇后现在还昏迷不醒,皇上大怒,下令对苏相父子杀无赦。”
又有人道:“早该了!他把持朝政,贪赃枉法,有多少无辜的人被他害死啊!”
还有人问:“旁边那具头被缝起来的尸体,莫非就是他儿子?”
头一个应声的又应道:“可不是,只是可惜了他这儿子,年纪轻轻便是两榜进士任职工部,本该是前途无量的,却摊上这么个黑心黑肺的爹给连累的……”
却有人十分不屑:“啊呸!以我老刘看啊,什么样的爹养出什么样的儿子,这儿子以后定也不是个什么好鸟,早死了倒……啊!”
那自称老刘的人还未说完,便是一声惊叫。
许酒的软剑直指他的眼睛,神色冷漠,开口道:“苏迎是不是好鸟岂是你这种废物说了算?既然你眼瞎,那留着这眼睛也没用!”
许酒是京中出了名的性子差,她追着苏迎跑也是人尽皆知的,那群看热闹的人一见着她,瞬间作鸟兽散,徒留那老刘跪在地上直磕头。
见他跪下磕头认错,许酒倒没再跟他计较,持着软剑,脚尖轻点,几个起落后人已立在城墙之上。
官兵见许酒来抢夺尸首,纷纷持刀应战,他们都明白,若是苏迎的尸体被许酒抢走,那便是拂了皇上的颜面,许酒是长公主独女,亦是皇上最为疼爱的侄女,她拂了皇上的颜面,皇上或许不会怪罪于她,可他们这些守卫不利的,是什么后果便可想而知。
许酒功夫本就一般,此次全靠怒火硬撑,一场恶战,许酒亦满身伤痕,苏迎无数次想要去帮忙,却都无从插手,只能飘在许酒身后干着急。
幸得此时,一身夜行衣的顾恒赶来,顾恒自小习武,苏迎同他交手都过不了五十招,且他素来推崇兵不厌诈,身上防身暗器花样多得让人咋舌,不过片刻,情势便翻转过来,官兵过半倒地,顾恒趁机飞至城墙上,飞刀出手,将捆着苏禹之父子尸首的绳索削断,而后飞身过去接住他们,转过头冲着许酒捏着嗓子吼道:“还不走你等着也被挂啊?”
说罢,人一闪,便不见了身影。
许酒闻声转头,见人被顾恒带走,当即便跟着顾恒飞着离开。
见顾恒出面,苏迎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跟在他们身后。
二人飞了不知多久,才在城外连云山上停了下来。
顾恒将苏相和苏迎的尸体放在地上,扯下蒙面的黑巾,垂首对着苏迎的尸首道:“朋友一场,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安息吧。”说罢,又转过头对着刚跟上来的许酒道,“他们不出多久肯定会出更多人找,我去想办法引开他们,你便就将他们安葬在此处罢!总好过被挂在那儿风吹日晒。”
许酒似这才认出顾恒,眼底有一丝讶异划过,而后朝着顾恒行了个大礼,道:“谢谢你!”
顾恒大大咧咧摆手,道:“别谢我,作为朋友,这是应该做的,只是家中还有人在京城,我也只能做到这儿了,倒是你,还真让我惊奇,没想到你会为了他这么豁得出去!这一点上,我不如你。”
许酒垂眸不语。
顾恒似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似乎有些不对味儿,他一大老粗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到哪里不对,又道:“你也别担心,有我顾恒出手缠着他们,他们寻不到这儿来的,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