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笑了笑,道:“想给师兄弄个美人儿回去!”
梁愈看着容颜脸上的笑意,挠了挠头,有些纠结道:“光天化日的,这样不好吧?”
嘴上虽是这样说,心底却蠢蠢欲动,他突然也想知道苏大哥见到画中的人儿出现在他面前时是什么样的反应,正犹豫着要不要同容颜一起把那马车里的人儿抢回去时,又听得容颜道:“我们又不明抢!那有什么不好?”
梁愈一愣,一脸求指点地看着容颜,问:“不抢?”
不抢怎么弄回去?
到底是头脑简单,容颜看了他一眼,道:“跟着走便是了。”
说罢,又怕了拍马儿,率先跟在那群已经远去的队伍后头。
梁愈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只能拍了拍马,跟了上去。
许酒将苏相两父子的尸体安顿好,准备下山时已是黄昏,刚走到先前摆放苏相尸首的位置,便似踩到什么东西。
她移开脚,却见一枚碧色玉簪躺在地上,玉簪成色极好,通体碧绿毫无杂质,簪子尾端雕刻的是一株四叶草。
苏迎认得,这正是母亲临终时牢牢握在手中的那枚簪子,他分明记得母亲下葬的时候手中都握着这枚玉簪,为何却又出现在父亲的身上?
许酒见了这簪子,脸色煞白,她蹲下身,沾满泥土和血污的手将那碧色簪子拾捡起来。
看了良久,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飞奔下山。
天空乌云逐渐压顶,看着像是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苏迎忙也跟着飘了过去。
许酒没有回定国公府,而是径直去了沈容府邸,她看起来很焦急,满府找沈容的人,却被小厮告知:“殿下他不在,郡主您还是请回吧!”
许酒一愣,问:“他去哪儿了?”
那小厮弱弱回道:“殿下心情不好,说要出去走走,前几日便已经出了门,属下也不知去了哪儿。”
沈容这次离京,许酒和苏迎却是丝毫不知道消息。
许酒面上有些失望,正欲转身离开,又一黑衣冷面的女子自沈容的书房中走了出来,唤道:“郡主请留步。”
正是沈容身边的女侍卫玲珑。
许酒停下脚步,那小厮见到玲珑,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而后便退下了。
玲珑见许酒顿住步子,福了福身,才道:“公子离开前,留下一封信,让交给郡主,还麻烦郡主随属下来取。”
说完,不待许酒说话,径直转身进了书房。
许酒想也没想,便跟着进了去。
她刚一进门,房门便关上了,门上贴着神荼郁垒的画像,让苏迎靠近不得,他只能在外面候着。
外面秋风呼啸,而屋里却丝毫没有动静,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直到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书房的门才又再度打开,房里一股子难闻的糊味飘了出来,是纸被烧掉的味道。
也不知刚刚在里面发生了什么,苏迎只看见许酒失了魂般出了书房,她将手上的玉钗握得极紧,似极力忍着什么一般。
忽地,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电光照映着许酒苍白的脸色,紧接着雷鸣阵阵,豆大的雨点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许酒像是个木偶一般,连小厮递过来的伞都没有接,一步一步往府外走去。
她的神情很不对劲,从见到那枚碧色玉簪后就开始不对劲了。
“酒酒!”苏迎担心地唤了她一声。
这一声,自然是没得到回应。
淋着大雨回府的许酒大病了一场。
没人知道那晚在书房中发生了什么事,众人只知苏迎死后许酒便疯了。
她整日整日形容不整地坐在早已贴了封条的相府门口,时而望着大门傻笑,时而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任谁也拉不走,但凡是一有人接近她,她便持软剑对抗,神志不清中,下手也狠。
许追请遍大夫都束手无策,国公夫人整日以泪洗面,整个国公府是一片愁云惨淡。
最后,也不知许追从哪儿打听到渝州灵溪谷能治疯癫之症,便带着许酒前往灵溪谷,苏迎自是也跟了去。
可灵溪谷向来有不医治王公贵族的家训,许追一家最后是无功而返。
他们离开灵溪谷那日,正是灵溪谷谷主的寿宴,苏轻言不知为何在寿宴上突然昏迷,苏迎便再没能走得了,他被一股莫名的吸力吸进了苏轻言的身体,被禁锢在苏轻言体内。
头三个月,他一直有意识,心中焦急,想去找许酒,可他的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完全处于昏迷状态,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