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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一进城就见着那里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她素来喜欢凑热闹, 哪儿人多就喜欢往哪儿钻,自然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脚不听大脑的使唤便往那处走了过去。
因着人太多, 而青衣的个头又太小, 她在圈外蹦跶了好几次都没能看到里面的内容,只隐隐听前面有人在说什么定国公、许酒、大夫、失心疯之类。
定国公?许酒?青衣挠了挠头,总算想起了自己为何会来京城。
这要从五年前说起。
五年前她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遇到了一个美男, 在渝州城灵溪谷外的樱花林下惊鸿一瞥后, 她的芳心便落在了那美男身上。
四处打听之后, 方才晓得被她看上的那美男是灵溪谷的少谷主苏轻言, 当然渝州城里爱慕他容颜的女子几乎过半的消息也被她打听到了, 但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青衣当机立断, 将家搬到了灵溪谷门口,想要近水楼台先捞得苏轻言那个月亮。
然而, 观察两个月, 她又发现这个月亮竟是个闷葫芦性子, 常常她说十句, 他回不到一句,久而久之,青衣就对这月亮失了兴趣,反倒是苏轻言的爹——灵溪谷的老谷主苏岩,一见她便觉得投缘,当即收了她为徒,于是,她和自己曾经想要得到的月亮成了师兄妹,这对青衣来说倒是意外的收获。
而就在三年前老谷主寿宴上,苏轻言也不知怎么突然昏迷过去了。
这一昏,昏得毫无道理,连师父都查不出原因,在谷中的众人都以为他要这样一辈子睡下去的时候,他却又突然醒了,睡了整整三个月,醒过来后的苏轻言一如往常,身体也没出任何问题,仿佛那三个月只是睡了一觉,让灵溪谷众人彻底放了心,再无人提这一茬。
可青衣却总觉得一觉醒来后的苏轻言,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但要她说哪儿变了,她却又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反正他们虽有师兄妹的名义,也没师兄妹的感情,青衣便没想那么多。
却不想,过了半年,苏轻言竟主动找到了青衣,将一枚紫竹削成的簪子和一副丹青放到了她手里,郑重其事地请她去京城帮忙照顾一个人,她惊得下巴都险些掉到地上,要知道苏轻言生性冷淡,连和生身父母,他都疏离得紧。
她一直以为他是冷心冷肺的,待得苏轻言一句一句同她交代那个需要她照顾的姑娘的喜好忌讳时,她才晓得原来冷漠如苏轻言其实也有默默关心着的人,有了这个意识,她当即觉得苏轻言有人情味儿了很多,反正在灵溪谷也没她什么事儿,她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苏轻言,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她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姑娘能让冷心冷肺的苏轻言如此记挂。
当晚,她便收拾好东西,又将自己养的信鸽“小八”交给了苏轻言,告诉他:“这只信鸽是我亲手养的,就算是我掉到无底洞,它也能找到我,我现在把它交给你,有事让它给我捎信!”
交代完,便一个人骑着自己的小毛驴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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