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领头的男子,寸头,身量和白文元相当,一身蛮肉,眼里戾气冲天,见白文元夺了自己的棒子,又气又恼,只说了一个“打”字,身边的四五个人又冲了上来。
白文元放开飞哥的手,站到前面去,挡住了路,一点没怕的意思。
“你哪儿找来的瘟神啊,就不怕死?”飞哥拉着常相思就想跑。
“路上遇到的。”常相思用力挣开飞哥的手,“我们不能走,留他一个人在这儿,太不仗义了。”
“白白被揍一顿,不值当啊,跑吧!”飞哥大声道。
常相思死活拉住飞哥,就不让他走。
白文元笑两声,嘴巴里吐出一串像模像样的当地话来,飞哥当场就愣住了。
可惜,能说当地话也没鸟用,五六个大男人一哄而上,白文元只有一双手,挡了数十个回合,挡不住黑手啊,胳膊上挨了几下。白文元见着不对,死冲进去,抓着那个领头的就是一顿狠揍,他力气大,下手死黑,专门往人软肋上出拳头,没几下就把人打得哇哇大叫。
那边人是看见飞哥来火,说了见一次揍一次,这一次不过是本份,追过来就是吓飞哥的,他要是跑了屁事没有。可偏生他带的人是个愣头青,还硬给真打上了,这一打就收不住手了。
白文元打人颇有章法,自己挨了揍,也没让人好受。
飞哥见这样子,怕这帮子人招了更多的人来,捡起地边上一块石头就往人堆里冲,他把石头往头上撞,“要打啊,都来打我好啦!打我啊!”
一溜儿鲜血从飞哥额头上溜下来,衬着他黝黑的皮肤和有些疯的脸。
见血了,那帮子人不动了。
飞哥又把石头在自己胸口上打了几下,“拿棒子打人算什么本事啊,拿刀来砍死我啊!砍死算球——”
“砍死我了,有一个算一个,你们全都别想跑——”飞哥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冲着领头那人就去,“你个死菜头,从小不学好,跟着大蔡头混闹,人家让你来打我你就来打我,我爷跟你爷还是一个爹生的亲兄弟!你打死我啊,你打死我啊!”飞哥起了蛮劲儿,使劲顶那个领头的死菜头,脸有血,表情又狰狞,死菜头也不说话了。
“咋啦,这蔡家沟就真是大蔡头的地盘啦?我就不姓蔡啦?我带个朋友来转悠怎么啦?你赶我?你有本事把我祖宗的坟山都给我丢出去啊,你个龟孙——”飞哥冲死菜头吐一口口水,“呸!”
一群人被飞哥震住了,飞哥冷着眼招呼白文元,“咱们走!”
白文元嘴角抽了抽,没说话,跟在飞哥身后,伸手拉了常相思就走。
飞哥神气地转出小路,转过小山头,身后看不见那一群人的影子,丢了手里的石块就开跑。
“快点跑,等他们回过神来,走都没法走了!”
白文元憋得没法,笑着拉常相思跑,三人跑了足有半个小时,才停下来喘气。
飞哥喘得没法,血又糊了他眼睛,常相思忙拿纸巾出来给他擦,飞哥将纸揉成一团,“痛死老子了!”
白文元笑得蹲在地上又站起来,指着飞哥道,“你个龟孙——”
飞哥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伸脚就给了白文元一下,“要你逞能,那么多人,是能硬打的吗?”
白文元止住笑,“我都抓住那个死菜头了,只要一用力,他手我也能给掰断了。”
飞哥吐出几口带血的唾沫,转头看常相思,“姑娘,都这样的,你看见了,你还要再来?”
常相思更坚定道,“就是这样了,我才更要来。”
飞哥生气了,“妈的,真是不让人活了!”
白文元看着常相思,偏偏头,“我们先回去,回去好好商量。”
飞哥将两人送回所里,自己去找人包扎,白文元却站在窗户口抽了半晌的烟。
常相思打理完杂事,看白文元站着没动,道,“你胳膊上青了,我们去买点药吧!”
“不用!”白文元甩开烟头,坐到床边上,“等会我再去找飞哥,让他直接把我们送村里去。”
常相思眼睛瞪圆了,“你——”
“像这样在外面打转,根本没用,得跟他们打成一片。”白文元冷静道。
常相思看白文元手背上的乌青,她想,帮助一个陌生人,不会这么拼命,道,“你为什么这样帮我?”
白文元挑眉一笑,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些痞气来,“我看上你了呗!”
常相思看白文元半靠在床上,日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一半沐浴在阳光中,一半却在阴凉处,常相思的心如岩浆一般沸腾,热气冲开她的心窍,汇成一句简单的话——我看上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