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一段时间。先帝最是喜欢这种勤奋好学的孩子,自是同意了,排专人将敖麒接回来,还把他安排在太子身边伴读。
可没过几年,老北境王去世,敖麒只得转回北境继任北境王的位子,从那之后丁遥就没有再见过他了。
丁遥想起多年前的往事,不由得感慨又唏嘘,时间真是匆匆而过,转眼遍是三十多年过去了,当年自己这群少年郎现如今也都是些中年汉了。
……
离着凌云门越近,踏上凌云大道的官员便越多了起来,虽然都知道今日北境王敖麒同世子敖烈将会上朝,但真正见到之时还是有些震惊。
北境王父子二人常年居于狂风冷冽的北地,身上的气势怎会是这群生在温软南方的官员所能比的,普通官员只消看一眼便已经感到有些怯意,不敢再抬头去。
而有些同丁遥一般早些年曾见过敖麒的人也不由的在心中感喟,曾经那个单薄清秀的少年终于也在时光的洗礼下,长成了英俊成熟的男人。
照旧在下马桥下了马之后,北境王十分熟稔的往德光门的方向走去,路上不乏碰见些上来打招呼套近乎的,北境王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去,一派高冷冷漠的越过这些人自顾自的走了。
倒是他后头的敖烈,笑眯眯的同那些大臣打招呼,倒是显得很彬彬有礼,温润如风的感觉,令这些大臣看了都开始怀疑,那个传闻中残忍无情的北境世子,同眼前这个翩翩佳公子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慢悠悠的迈进上极殿略略一扫,看到谢公公正引了北境王到武官列前头,摆着的一处黄花梨木椅上坐定,略略一笑,径直往那处走了过去,“想必谢公公定是也给我备了椅子,我便直接厚着脸皮过来了。”
谢公公见他也是笑道,“世子这是哪儿的话,陛下昨个儿特意吩咐奴才们的,自是早早就给您备下了。”
敖烈潇洒的往北境王后头的椅子上一坐,摩挲了几下光滑的扶手,又望了望侧面陆陆续续进殿站好的官员们,不由低笑出声,“此时若是有瓜果闲食在手,那便是再好也没有啦。”
谢公公到底是这么多年的老内侍了,听了这话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说自己要去服侍皇帝,便转身离开了。
原本静静闭眼小憩的北境王,忽的半睁开一只眼,斜斜看向敖烈,“总不需要让本王再来告诉你在什么场合应该说什么话吧?”
他的语气平静,却隐隐透着股子威胁和冷意。
而敖烈只是不以为然的随意嗯了一声,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站在武官列最前头,也是离他最近的,面无表情的顾子弋身上。
……
满殿的男子,只她这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竟还站在一众彪形体壮的武将前头,重点是竟没有让人感到有什么违和,就仿佛她生来就应该站在那个位置上。
敖烈靠在椅背上,单手撑着额头,上上下下打量着顾子弋,再一次饶有兴趣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