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侧身让开。
门外停着一辆网代车,车顶与车厢两侧皆用桧木或竹片纵横交织而成。
里面的小孩踩着侍女的背脊跳出来,一双天上眉下,濡黑的眼珠冷淡地扫量,扫到妖怪们的时候兴奋了些,其余都是平常,仅对二皇子兄长和源博雅点点头。
“不是早就允诺你出去住了么?”男童被草壁拓真牵着,“你说你的徒儿是女孩,大可入九条院御所,我的姐姐和母妃想必很乐意与她交流。”
“啊呀。”草壁拓真惊后闷笑,“您可真实在,她只是武道平民,哪能入皇后与公主的眼睛。”
入了宫考量太多,他要个弟子自然还是有传授心态的,折腾进宫对谁都不好。
小孩随意地由他,指向被骨女珍惜地抱紧的塍庭:“有趣,妖怪和人类能如此服帖?”
“我的徒儿就是有这番本事呢。”草壁拓真淡笑。
“她叫什么?”
“木业塍庭。”
“木业家的。”小孩思索一番,“不是灭门了?”
他自言自语道:“木业的天赋一向不错,我与父皇多次可惜。他们不幸被灭门,是我朝的损失。”
“嗯哼。”草壁拓真拉着小皇子路过贺茂川崎和开花院优日。
“鞍马山不败的云珠樱谢了。”小皇子说,“父皇想在入冬前去祈福,我看是想找出背后的原因。你可以带她去历练历练。”
他顿了顿,才对在场其他两位大佬以及弟子们说:“你们也是。事出有因,父皇有赏。”
“般若,守着她。”草壁回头,“等塍庭醒了,让她自己处理。”
般若哼都不回。
草壁拓真不与他计较:“贺茂,优日,前来一叙。”
——
“所以你说,他是因为、因为……”御影无奈地捧茶。
“死了女人,于是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小鹿男轻啜一口新茶,清越的嗓音趾高气扬,“出于道义我送他到一个落脚的地方。现在,我要走了。”
他的手往腰间摸去。
一瞬间,小鹿男俊美的脸阴阴的。
鼓不见了。
垂柳中御影了然地凝视,半晌,对两只妖怪展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
“若是无处可去,就呆在我这里吧。”
一只蝴蝶颤颤巍巍携着光圈落到狐狸巴卫的额上,轻点即飞,就好像神明赐吻。
大妖怪及腰的银发被光圈斩断,浪荡的红衣也被换成朴素的侍服,巴卫无意识的样子温顺许多,只有长尖的指甲还能显出原来的天性。
小鹿男半睁双眼,通红的指尖夹住蝴蝶,轻轻摩挲间蝴蝶已成粉末。
“想让我成为看门神使?做梦。”与巴卫截然不同的柔美容颜却带着不输于他的野性,小鹿男红润的唇瓣开阖,不带半分客气。
“这货其实挺单纯的,御影你顺毛捋就没问题。”小鹿男撸了把巴卫的头发,跟撸狗似的,“你不是结缘神吗?再给他找个女人吧。”
“我走了。”
小鹿男的卷风灵叶被狐火烧焦,巴卫模糊呢喃了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