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继续作恶让之重蹈覆辙。
塍庭不知道自己许过多少誓言,当过多少善人恶人,但是她......
问心无愧。
不过这个大妖也不会听吧。
“违背过,不过始终无人发现,也算不违背了。”
“好胆。”“她”呵呵笑着,“人类总是喜欢把承诺誓言这种东西挂在嘴边,不过遵守的却少之又少。看在你诚实的份上暂且不杀。”
“她”口吻有股莫名的幽怨和怅惋。
“第二个问题,你害怕妖怪吗?”
塍庭笑了:“我是阴阳师啊,害怕妖怪的话,怎么和他们做朋友呀?”
也正是因为与妖怪珍兽的羁绊,她才会来到这个世界啊。
如果害怕妖怪,她本身作为半妖,又有什么资格厌恶纯血的妖魔鬼怪呢?
“她”顿了一下,花海渐渐把塍庭包裹,仿佛在试探她的真心。
“最后一个问题了。你,害怕死亡吗?”
怕的吧。没有人不害怕死亡。精怪尚且恐惧,何况人类?无论多光风霁月、勇猛无双的人,死前总是有过片刻的怨恨恐惧。
就算塍庭历经轮回,那也是在追求接近的永生。
也许哪天她辞职不干了,也许哪天她在意的妖怪们不管了,也许哪天,她找到了要相伴一生的人——而那人不在了。
她也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怕,也不怕。”
“我能提问的机会不多,你的答案倒是独一份。”问完了“她”似乎也消火了,“哪一天你也对我许下承诺,而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起誓的那样,那就和我一起下黄泉吧。 ”
<br/>“我一直在等着......”
花苞始终没有绽放,那家伙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呜呜呜,塍庭是不是要死了。”
“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我飞回去找朱砂和梅开吧。”
这群混账,我只是太累了闭一下眼睛,该死的就睁不开了!不能言语的塍庭被三兄弟哭丧似的嚎叫折磨的耳朵疼。
“一群没用的东西喵。”感觉猫爪子给她塞进了什么东西吃,塍庭咬紧牙关坚决不吃,就感觉脖子被掐住了!
塍庭:“……”
“本喵的生意真不好做,好不容易捡到的彼岸花撒出来的花瓣呢。”九命猫小心的收起爪尖,“太凶了。”
“我看你才是太凶了......”三太郎看见九命猫掐着塍庭的脖子让她咽下去的狠样很有些哆嗦,偏偏他们兄弟擅长辅助,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点子。
九命猫大大的金黄猫瞳横过来,三个镰鼬鹌鹑似的不出声了。
“吞下去。”九命猫肉-垫拍拍塍庭的脸,“彼岸花的花海吸过去的血气只有吃彼岸花瓣才补得回来呀喵。”
塍庭半梦半醒地吞咽下去,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四肢百骸的脉络走出来。
朱砂唯唯诺诺的语气在她的脑子里循环。
“常伴的还有般若,其实还有……”
“比……”
什么比翼鸟。
她说的,是彼岸花。
塍庭仔细回味彼岸花说过的话。
“哪一天你也对我许下承诺……”
“我一直在等着……”
也?许下承诺的,是不是草壁拓真?彼岸花等着,和他一起下黄泉?!
<br/>这也只是猜测,但塍庭有种奇妙的信心。
时间过去的太久。
塍庭听到九命猫气急败坏的声音:“是彼岸花下手的吗?本喵不管,等她醒过来,本喵还是会回来要报酬的!”
镰鼬们好像用速度去通知了其他式神。塍庭并不怎么熟悉的姑获鸟反而赶在了第一个,将她抱起爱抚。
她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然后是草壁拓真疑惑的声音:“徒儿怎么了?”
镰鼬们不喜他,一太郎这次胆子异常的大了起来,他觉得草壁拓真这个反应很有可能没看出来是彼岸花的作用。
塍庭努力地想要沟通他们,心底一直强烈地说:不要告诉他!
不知道是否接受到了她的心念。
一太郎一副受到蒙蔽很生气的模样:“我们在新的庭院里分配房间,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也没有出去,主人就突然昏倒了。我还想问问你呢!”
小皇子霸道的维护起来:“不得对他无礼!”
“嗤嗤嗤,我们怕你哦。”二太郎痞笑地飞起。
草壁拓真也开始怀疑起是不是忘记撤回了所有的布置。他一向对府里也很小心。
不过塍庭的确很有式神缘,草壁拓真暗暗记下了她的又一个新式神。
于是说道:“本来想带着塍庭一起送小皇子回宫,那算了罢。朱砂,梅开,你们好好照顾她。”
纸人姑娘上前称是,私心里也心焦。梅开还好藏不住事,好在她不知道。朱砂猜很可能遇见了麻烦,不过面对制作者也一点信心都没有,好在她也不知道他们捅了多大篓子。
“如果她醒了,就让般若带她去书房。阴阳师一般都有一招半式,让塍庭选出适合她的来。”
塍庭倒迫切地想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