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瀚宇帮辰良预约了心理医生, 然而医生今天预约已满, 需要下周才能进行治疗。
为了避免辰良心病复发,邱瀚宇今天特意没上班, 陪着辰良到了晚上, 感觉辰良没事了才把人送回家。
“对了,”辰良临走前, 邱瀚宇想起辰瑞的事情来, 刚要拿出那张借条提醒辰良,想了想,还是作罢,“你自己注意一下情绪, 别再找刺激受, 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事情,软的不能解决, 就来硬的, 再解决不了就用一些强制性的惩罚手段。”
辰良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邱瀚宇想表达什么。
直到回家, 才真相大白。
楼下的夫妻又争吵了,摔锅碗瓢盆的声音大得跟打雷似的, 小区都充斥着他们夹杂方言的粗鲁叫骂。
辰良早习以为常,别看他们吵得很凶, 第二天一样能手拉手到菜市场买菜, 恩恩爱爱。他觉得夫妻关系很奇妙, 有时候他会想, 会不会将来有一天,他也像他们这样,跟心上人小吵小闹又和好?
他不知道,却很期待。
打开家门,楼下夫妻的噪音闯进家中,他立刻关上门,发现大厅的灯没开,他房间的大灯却开着,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辰良心一沉,辰瑞的拖鞋没有换,说明辰瑞不在家,那是谁在他房间?
贼!
他脑海里猛地冒出这个字,惊慌地抓住门口的扫把,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走向自己房间。
这时,房间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怎么都找不到!你说,会放在哪!”
是辰瑞的声音,好像在跟人打电话。
辰良松了口气,放下扫把,走了过去。
入眼的一幕,如天打雷劈!
衣柜、书柜、抽屉,甚至是床底,凡是能放东西的地方都被翻了个遍,大量杂物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地上,而床边有个人,正埋头在床底里找什么,他很急躁,一边找一边往外丢东西,冲着电话那头的人大吼:“床底没有,别说钱了,存折都没有!钱到底放哪!怎么可能不急,再不还钱,那些人就冲上门杀人了,难道又要我编个被车撞的理由骗我哥吗?不是吧,你来真的?我不要,割一个伤疤骗我哥很痛的,知不知道?我……哥、哥?”
“你哥什么?喂喂,说话啊……”
电话被掐断了,刚从床底抬起头的人惊恐地看着门口的人。
辰良处于背光的位置,他的表情完全看不清楚,但辰瑞感觉自己像被野兽盯住了,全身下意识地颤抖起来,不寒而栗。
空气一瞬间凝滞到冰点,夫妻的吵架声越来越弱,渐渐听不见了,四周安静得几乎能听到心跳声。
辰良没有说话,他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辰瑞根本看不到,未知的恐惧、压抑的气氛,辰瑞感觉自己快要崩溃。
上一次感受到这种恐怖是什么时候?好像是那时候他偷了邻居的东西,还理直气壮,后来他被哥哥打了一个晚上,他吓得三天没睡好觉,还发了高烧,他以为像他哥那种性格的人,不会凶他,结果他发现,他哥凶起来比那些抄着家伙追债的人都可怕。
“哥、哥,”辰瑞声音抖个不停,他觉得再不说点什么,他就要疯了,“事、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辰良很久都没有说话,辰瑞害怕得退了几步,哐地一声,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他吓坏了。那是一个玻璃相框,相框里放着他们两兄弟小时候的照片,那时母亲还没过世,他们还处于天真烂漫的年纪,笑容灿烂,然而拍照后不久,母亲倒下了,这张照片记录的日子成为了他们最后的快乐,他知道哥哥一直保存着这张照片,有时候工作辛苦劳累了,会看一看,缓解压力,照片对哥哥来说,很重要,可是他却踩坏了,哥哥一定会打死他的、一定会的。
“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辰瑞赶忙把相框拿起来,用袖子擦干净,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他自己完全没注意到,他做这一切用的都是那本该在事故中受伤而无法灵活使用的左手,“我、我给你换个新的相框。”
“欠了多少?”辰良终于说话了,声音冷如冰霜,含着丝丝颤抖。
辰瑞打了个寒颤,犹豫是否要编个合理的数字骗辰良。
“还想骗我。”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辰瑞感觉像被一双锐利的眼睛牢牢盯住,一言一行都逃不过火眼金睛,他立刻老实回答:“二、二十万,哥,你听我解释……”
辰良声音冷得可怕:“怎么欠的?”
辰瑞还想辩解:“哥,我……”
“说!”
辰良声音骤然拔高,辰瑞吓了一跳:“赌、赌钱。哥,我本来快赢了,但是那荷官动手脚,我……我就……哥,你信我,我手气很好,很快就能赢回来的。”
“赌钱犯法,知法犯法。”辰良从黑暗中走出,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辰瑞,一声一声就像催命符,“为了私欲,骗亲人钱财,还当起小偷。”
他每走一步就列数辰瑞一条罪状,辰瑞听得全身汗毛竖起:“哥,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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