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黎晟的手,黎茵扁着嘴,泪水朦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住喘息的叶尘,一个劲地朝黎晟叫着“舅舅”。
理智回笼,黎晟紧绷着脸,冷硬的面部曲线更为杀气凛冽。他松开了叶尘,将脏衣服脱下,问着有些瑟瑟的黎茵:“为什么坚持认为他是旺财?”
兔子是兔子,人是人,他的侄女还没傻到分不清的地步。
“前几天迷路了,是旺财打电话找李老师过来带我回家的。”黎茵抽了抽鼻子,“晚上我做梦,看见他就是旺财。”
茵儿迷过路?
看着叶尘人事不知脖颈还挂着一个手掌印的模样,从没听黎茵的私人幼教李老师提起过这事的黎晟眼中暗色沉淀。
“带回去。”
没有撕嘴唇也没有断手指头,手下们的眼珠子彻底瞪了出来。
发现黎晟打算放过叶尘的黎茵开心地笑了,抱着黎晟颠颠地蹦着。
只一件白衬衫的黎晟淡淡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黎茵,掌心抚把她的头发,对叶尘的恶感往好的方向偏转了几分。
饭是吃不下去了,一高壮的大个儿将叶尘扛起,和其余手下小步子跟在黎晟黎茵的身后。
这动静较大,隔壁屋的都探出头往外看,一走廊基本都是人脑袋,等接触到黎晟的视线又‘呼咻呼咻’地往回撤。
好半天没等到叶尘回来的刘成也在这一排之中,等看清面前的黎晟时,酒意顿时消去,额上冷汗直往外冒:“黎先生好。”
外人对黎晟的称呼有四个阶段。
黎家那可怜小子,黎先生,黎总,黎先生。
先前的黎先生是商业用语,现在的黎先生是敬语。
黎晟冰凉的视线未有偏移,径直走过。
刘成只得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眼瞅着高大个儿扛着的叶尘,眼睛又是一缩。
那边的童音又传来。
“今晚我可以和旺财一起睡吗?”
“他叫周泽。”
“那我可以和周泽一起睡吗?”
“不行。”
这边的刘成有点懵,呆呆地看着一群人的尾巴末隐在拐角,随后将手中快烧到头的烟往地上一扔,一鞋底碾灭了火星。
这混蛋早说和黎晟有交情不就完了,费他那么大心力搞这出。
叶尘醒来的时候是大中午,窗外晃悠悠的太阳光直射在他的脸上,灼得他脸颊火辣辣地疼。
脑袋发闷,脖子刺痛异常,就像被什么人掐过一样,一发声,沙哑得厉害。身子底下的床又软又舒服,显然不是他家的。
难道又穿了?
望着房间里价值不菲的修缮和事物,叶尘揉着宿醉后涨疼的太阳穴,在心底呼唤着2020,不过2020没被呼唤来,倒唤来了一个团子,直冲进他的怀里。
熟悉的冲撞感带出了昨天的记忆,叶尘一向平和的脸色开始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