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风信子的传说

将叶尘由内至里地看透看清。

    而叶尘却恍若未觉般，他从容地站起了身，带着足以令人舒心的笑意，平静地一桌一桌挨个敬酒。即使面容谦逊如常，但周身却在不经意间完成了反客为主的交替，自然而然地承接。

    使人再难下意识去忽视这个今日‘主角’。

    乔老是大头，得先敬，话语得符合后辈身份的敬仰得体，走位行为得根据乔老的喜好做调整，并且要适当表露出自己的坚决意愿，出示自己的本钱。周总家中富裕，有着不能摆在台面上的营商，李总路子广，喜好......

    这个浑水圈，想要淌得深，实力，颜值，运气，人脉，缺一不可。

    他要争取到万无一失，就不能有退缩的念头。

    聪明人有，但愚蠢的人总是相伴其左右。有人不满就这样被‘戏弄’，等到叶尘敬到他面前时，故意甩脸没有接手，不少人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却依旧无动于衷，似是想看叶尘会有怎样的处理手段。

    叶尘也做给他们看了。

    被叶尘静静笑看着的那人直觉被什么阴暗的东西盯上，冷汗从脊背渗出，只是几秒，便如同经历了漫长的几年，甚至还不敢偏开视线，只怕一不留神，就被叶尘一击致命，赴命黄泉。

    就在这种胆战心惊防备渐失的状态下，他看到叶尘的小指不自然地曲动了一下。这一个举动让他霎时间想起了自己近期遇见的那件事，整个人如受重击那人忙站起身，强撑出满脸微笑，慌慌张张地回酒。

    众人脸上的表情更微妙了。

    乔老神色自若地端着一杯酒。刚才叶尘与他敬酒，他没有回绝，但是也没有立即饮下，而是一直拿在手中，直到现在。

    他又淡淡地看了叶尘一眼，将这杯酒微抿了一口。

    入口清冽，但后劲也足，醇香溢出，渐而在满嘴抒发，让人回味无穷。

    是好酒。

    这幅身体不怎么喝酒，何况这么几桌一杯杯地灌下来。喝多了酒感觉脑子有些昏胀胀的叶尘借故离席，去了趟洗手间。

    一捧凉水扑在脸上，浮躁暂时消去，冰凉的水珠顺着柔顺的脸部线条滑落，贴触着火热的脸颊染上一抹余温，又落在冰凉的洗手台上，绽成了水花。

    叶尘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问道:“人设崩溃度现在是多少？”

    【现为25%。那个，宿主......】

    “想问些什么吗？”叶尘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温柔一笑。

    【宿主是第一次经历那种事？怎么感觉......】

    整个过程中，如鱼得水，信手拈来，仿佛叶尘曾经早已熟悉去应付这类场面。

    【抱歉宿主，2020不该有这种想法的，但是2020，不喜欢，不，不是，不习惯，这样的宿主。】

    在它的知识库中，一个人若是温柔，相配的就是善良，一个人若是奸猾，相配的就是无情。但刚才的叶尘，却让它再也无法信服曾经的认知。

    但是温柔又奸猾，世上真的存在这样矛盾的人吗？

    “没事的，你可以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叶尘微垂了头，半敛眼眸，抽出纸张擦手:“因为刚才的那些事，我也不喜欢。”

    洗了一把冷水脸，脑中不断翻滚的糨糊非但没有消停多少，反而形成了癫狂的龙卷风暴，折磨着叶尘疲倦的感觉神经，叶尘深吸了一口气，胸口有点憋闷，脚步一晃错开了原有的轨迹，毫无察觉地朝着他们所在包厢的隔壁走去。

    他们，怎么，把门关上了。

    叶尘抬手想要敲门，但大概是动作没稳住，整个手掌都扑到了门面上，发出不算轻的闷响。

    这样的状态，可不行......

    叶尘抿了抿唇，用意志力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于是当手下觉察到动静打开门后，黎晟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行为举止泛着儒雅和宁静，双眼水雾迷蒙如一汪春水的.....

    醉鬼。

    【是的宿主。】

    叶尘的脑子有点蒙：“三十年后我该多少岁了啊……”

    【按照现在的进度，宿主有90%的可能会在规定期限完成目标，不存在三十年的滞留时间。】

    叶尘：“……也对。”

    楼梯口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没等到叶尘上楼的黎茵探出个脑袋疑惑地看向叶尘：“周泽？”

    叶尘这才回神自己刚才答应黎茵的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就来。”说着就要关闭电视。

    黎茵没有多想，顺着叶尘的视线看去，似是有些吃惊地咦了一声：“张佳佳？”

    叶尘一顿，看向电视，现在电视里正播放着现场采访的画面，一个和黎茵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正激动地捧着话筒：“我很喜欢周泽！因为他……”

    “是小茵认识的人？”

    “嗯，是同班同学。”黎茵的眼中含着点点钦佩，“她是我们班的班长，经常考第一第二，胆子比男生都大，每天都是热情满满，身边有很多朋友…..”

    叶尘又瞄了一眼电视，微思考后向2020问道：“我在小茵她们那个班级受欢迎的程度是多少？有没有人讨厌我？”

    【初步鉴定为68%，暂无讨厌宿主的人。】

    叶尘笑了一下：“应该够了。”

    对于个人的采访只是一分钟的事，看对张佳佳的采访已经结束，黎茵抿了抿唇，眨眼看向叶尘：“周泽，我们走吧。”

    “来了。”没有忽略黎茵眼中掩藏着的渴慕，叶尘近前揉了揉黎茵的头发，两人一起上了楼。

    第二天一早，黎茵被管家送去学校，因为怕引起轰动，所以一向只在隐蔽的拐角处就下了车。

    挥手给管家道别，黎茵走了几步，正看见张佳佳和其他同学笑着走了过来，下意识慌忙地蹿到了一边躲着。

    张佳佳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黎茵刚才停留的位置。

    前面有同学催促她：“佳佳，快来，我们还要早点赶去收作业呢。”

    “啊，来了！”

    听见远离的脚步声，黎茵怯生生地探出了个头来，看着空旷无人的前方，微显失落。而后又扯了扯书包的背肩带，一个人朝教室走去，不时瞅瞅路上说说笑笑的同学们，将头埋得更低。

    到了学校，照常上课，还好有叶尘帮她提前预习，老师讲的都不算难懂，黎茵心中起了微末的欣喜，只是看着课下之后，相拥结伴出去玩闹的同学们，目光又渐渐黯淡了下来。

    攀在窗台边看着外面玩得开心的同学，黎茵抿紧了唇瓣。最开始也有同学请她一起去玩，但因为她当时有点胆怯，说话一直结结巴巴的，情急之下鬼使神差地吐出了‘我不去’三个字，导致现在再也没有同学愿意和她一起玩。

    看了一会儿，黎茵揉了揉微湿的眼睛，回到桌子上翻出下一节课的课本预习，只是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眼前就模糊了一片。

    就在这时，一只手抚到了她的肩膀上，熟悉的温柔男声在近处响起：“怎么不和大家一起去玩？”

    黎茵愣了一下，转过头来惊喜地看着叶尘：“周泽，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们的小哭包是不是又哭鼻子咯。”叶尘摘下墨镜和口罩，蹲下身，轻力捏了捏黎茵的小鼻梁。

    黎茵忙把眼泪擦去，嘟囔：“我也没想哭的……”

    叶尘微顿，伸手抚摸着黎茵的头发，笑道：“一会无论我说什么话，都不要急着否认，知道吗？”

    黎茵眨巴眼：“周泽要说什么？”

    正巧打了上课铃，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正和同学们谈论着什么的张佳佳一眼看见了黎茵身边的叶尘，睁大了眼睛：“周周周周周泽！”

    “什么周泽？”旁边的同学跟着看去，立马惊呆了眼，“周泽！”

    这一声可不小，更多的同学闻声立马蜂拥而至地挤进了教室。

    “周泽，真的是周泽！”

    “活的周泽！”

    “要是我告诉姐姐我看到了周泽，她一定懊悔死没有来我们学校读书！”

    叶尘微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同学们好。”内心却在不停地戳着2020：“不是说只有68%的受欢迎度吗？”

    【在黎茵班上68%，在全校86%。】

    发现快被人群淹没的叶尘：“……”

    看更多的人挤了过来，张佳佳灵机一动，大吼了一声：“老师来了！”

    此话一出，其他班上的人立马做鸟兽奔逃中回了各自的班级，有些同学还依依不舍地呆了一会，最后也迫于对老师发怒的恐惧慢腾腾地挪了回去。

    叶尘松了口气，对着张佳佳笑了一下：“多谢这位同学。”

    张佳佳立马红了脸，半扭捏半假装正经地看着叶尘：“周泽，那个，我们要上课了，要是一会老师来了，可能会说你的.....”

    叶尘慢慢走近，伸手至张佳佳的面前，手腕一转，一支玫瑰花出现在了叶尘的手中，叶尘对着激动得几近头顶生烟的张佳佳勾唇轻笑：“这位美丽的小公主，是不愿意欢迎你们的骑士吗？”

    到底还是春心萌动的小女孩，接了玫瑰花的张佳佳瞬间把持不住满眼的星光：“欢……欢迎！”

    周围的女孩子们见此立马围在了叶尘的身边，吵吵嚷嚷地要着玫瑰花。

    “一个小白脸罢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稀罕的。”远处的男生们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

    “陈冬，你再说一遍！”见心里的偶像被侮辱，女孩子们愤怒了。

    “小白脸，小白脸，小白脸，我就说了怎么的？明明《海风》中那么帅气英勇，没想到现实中只会花言巧语地哄骗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演员终究只是个演员！”

    叶尘眉角轻挑，不见一丝怒气，对那男生问道：“你叫陈冬是吗？”

    男生用一种偶像破灭的眼神瞪着他：“是又怎么样？”

    “你也看我演的《海风喧嚣》？”

    “以后再也不看了！”

    叶尘失笑：“我想问问你，《海风喧嚣》中的我，是什么地方让你感到帅气英勇？”

    “战场上，浴血杀敌，英勇无畏！”

    “那我又问你，我们现在在哪？”

    “在教室，怎么了？”

    “用与敌人抗争时的战意和英勇，来对待可爱的女孩子们……”面对着男生哑然的表情，叶尘嘴角轻扬起一抹弧度，“这可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作风。”

    “你……你这是在狡辩！”却不再像刚才那样理直气壮。

    叶尘摇了摇头，并未辩解，而是问：“你喜欢军人吗？”

    男生一愣，下意识回答：“喜欢。”

    “我也喜欢，不过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演员。”叶尘轻笑着走近，突然停下，对男生敬了一个礼，双眼坚毅若男生一直钦佩的那个陆违琛。

    “现在我的梦想实现了，我也祝愿你，能成为一个为祖国效力的军人，一个铁骨铮铮，不畏艰险的军人！”

    男生呆呆地看着叶尘，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回敬了一个礼，因为不熟练，做得有些蹩脚，但认真的表情却又染着灼灼光辉：“我一定会的！”

    就在叶尘刚伸出手的那一瞬间，黎晟不经意地开口：“还想收小费吗？”

    叶尘双手一僵，忍着往回缩的冲动将其搭在了黎晟的肩膀上，适力按揉起来，“找管家学了三小时才勉强入口的咖啡，赚点小费也不过分？”

    意外叶尘敢顺着他的玩笑往下接，黎晟也没多做追究。肩上的揉法不算精湛，但胜在仔细，感觉到部分酸痛渐渐消散，黎晟将书合上，身子向后半磕上眼，享受着叶尘的伺候：“想要什么小费。”

    叶尘笑道：“现在就已经在向黎先生收取小费了。”

    “嗯？”

    “剧本中有个陆违琛帮顾建国按摩的场景，正愁没人可以练手。”

    黎晟睁眼，侧头看着叶尘，眯眸：“练手？”

    叶尘猛地咳嗽几声：“黎先生听错了，我说的是对戏。”

    黎晟视线微移，叶尘立刻往旁边挪了点步，再看，再挪，黎晟勾唇一笑，叶尘瞬间回到了原位。

    谁料黎晟只是饶有兴趣地将他当观赏物一样打量个够以后便将头转了回去，漫不经心地道：“力气小了。”

    叶尘满额黑线：“知道了。”

    看着黎晟线条流畅的脊背，叶尘深吸口气，压住自己往上砸个几拳的冲动，认真地照着2020的提示按揉。

    黎晟不留声色地往后看了一眼，这一次叶尘没有注意，动作不停地帮黎晟按摩着僵劲的肌肉，眸中泛着认真温柔的波光。

    黎晟敛去了眼中的微漾，将咖啡端起，拇指摩挲杯壁：“《海风喧嚣》在后天开拍？”

    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黎晟的监控之下，叶尘坦然道：“嗯，后天下午三点。”

    “不向我请求离开？”

    “如果我请求了，黎先生会答应让我离开吗？”

    黎晟喝了一口咖啡，既然双方都对答案心知肚明，那就没必要敞开了讲。

    房间安静了下来，只有背后依旧仔细的按揉可以让黎晟判断出叶尘并未因此对他产生愤懑的情绪，但同时，黎晟也发现手中的咖啡似乎比平时苦了一点。

    也许是叶尘技艺不精的原因。

    帮黎晟按揉好之后，叶尘开口：“黎先生身上的肌肉都很僵硬，要多注意休息才行。”

    黎晟破天荒地‘嗯’了一声。

    叶尘几步走开，在门口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黎先生，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回去的。”

    “因为那才是属于我的舞台。”

    门被叶尘轻力带上，黎晟手腕微转，看着杯内激荡的咖啡。

    【死老头你听着，就算你把我的腿打断了我也要回去演戏，那才是我真正的舞台！】

    当天晚上，黎晟没有提前回来，叶尘该吃吃该睡睡，没一点压力负担。第二天一早，黎晟如常地早期跑步，只是看向叶尘的目光比平时冷淡了许多，叶尘耸了耸肩，给黎晟陪跑做饭开小灶一样不落。

    直到这天下午，黎晟将一份合同扔到了他的面前，上面标着‘天域公司’四个字，叶尘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看着拿笔就签的叶尘，黎晟‘好心’提醒：“不看一下？”

    “我相信黎先生的人品。”反正等目标达到后他也会离开。

    ‘有人品’的黎晟眼中难得闪过一抹不自然，又瞥了一眼看似轻松了不少的叶尘：“劝你别高兴得太早。”

    “黎先生莫不是想反悔？”叶尘嘴角轻扬。

    黎晟神色自若地拿着合同起身离开：“茵儿那边我不负责帮你转告。”

    “…….”

    做好了被黎茵泪水淹没的觉悟，只是没想到真的将自己要走的消息告诉给黎茵时，小女孩虽然眼里缀着泪花，却没有对叶尘说出任何挽留的话。

    “看着演戏中的周泽，黎茵总感觉，周泽早晚有一天会像天上的雄鹰一样，展翅翱翔。”

    “舅舅已经同意送黎茵去上学了，虽然黎茵还没办法和其余的小朋友玩在一起，但黎茵会努力的，周泽不用为黎茵担心。”黎茵用两只小手努力地抱紧叶尘，眼睛闪亮如他们最开始见面的时候：“周泽和黎茵拉钩钩，等黎茵能够交到好朋友的时候，周泽也要成为电视里的大明星，很大很大的明星！”

    叶尘沉默片刻，蹲下身，手指和黎茵相勾在一起，又突然伸手将黎茵揽在怀中，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答应我，一直这样，不要变，好吗？”

    无论世间黑暗，愿你光明永存。

    【恭喜宿主求生欲提升度1，当前值3/100。恭喜宿主社会主义价值观提升度3，当前值6/100。】

    为了还原场景真实度，刘成忍着肉痛向影视基地租借了可与XX年代还原度高达90%以上的独栋别墅，这种痛嫁接到了对剧本大获成功的期望上，导致刘成整日如狼似虎地盯着几个演员，直把他们看得胆战心惊。

    被刘成高度重视的叶尘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抖落了几次，看还没正式开拍，便偷偷缩到车里躲个清闲，顺便翻了翻手机。

    网上已经公布了《海风喧嚣》的参演名单，不知道对这部剧的其他演员有什么影响，总之是让叶尘的围脖再次沸腾了起来。

    眼花缭乱地翻了半天，叶尘甩了下几乎抽筋的手指，终于决定先将回复的事放一放，逛一会论坛再说。

    虽然论坛里吵吵闹闹的还是关于周泽当初‘惹出来’的负面.新闻。

    大多数人没法接受劣迹斑斑的周泽来饰演主角，小部分人极力为周泽辩白，还有一部分人提出了疑问。

    周泽是谁？

    对于明星而言，最怕的不是沾花惹草，而是被世人遗忘，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消耗品，一不留神就会被新的血液所代替。

    切了小号，叶尘对第一个提出疑问的回复长龙下面添了一句。

    一个演员。

    无论繁华，无论贫贱，周泽所做的一切，只为成为一个梦想中的演员，仅此而已。

    关闭网页，叶尘看着手机屏幕出神，突然听见车外传来了轻微的吵闹声，因为离得近，便顺势看了一下。

    地上坐着他的小助理，行礼掉了一地，旁边站着两个人，开口是道歉的话，却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嘴角甚至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嘲笑。

    小助理似乎没看见那两人的神情，下意识地摆着手：“这里我来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了，你们先去忙吧。”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

    小助理笑了一下，手指刚碰到地上的东西，便听见了那逐渐远去的两人的窃窃私语。

    “还真像个傻子。”

    “谁让他跟了周泽，周泽不也是个傻子吗。”

    “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想当主角……”

    小助理的脸瞬间涨红，愤怒地站起身，刚想冲过去，攥紧的拳却被一个温柔的力道所包裹。

    “周哥……”小助理转头看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的叶尘，双眼微红。

    明明周哥是个很棒的人。

    叶尘对着小助理摇了摇头，将剩下的东西捡起，拍了拍小助理的肩膀，笑道：“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