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真的有魔法阵么?路西菲尔的手心也布上了冷汗,在自封了一对翅膀又被困于大魔法阵的情况下,自己对一个魔王也完全没有胜算了。
如此危机的情况,路西菲尔竟笑了,他笑自己的大意,也笑自己一直小看了魔族。他的微笑慢慢变得冰冷,取而代之的是傲然的不屑。
有魔法阵或是陷阱又能怎样呢?他有些自负地想,天界没有哪个天使能是他的对手,魔族也不可能。
他看着撒旦叶,曼珠沙华为那宛如黑夜般的双瞳平添了一道血色,风将他黑色的披风吹起,他仿若一只自由的黑色大鸟,正欲乘风飞翔。
他喜欢这黑色,自由而深邃,凝重而深沉,黑色本来就不应该代表堕落和罪恶。
他又摘了几束花,看花瓣随风跃过花海,带着挑衅的力度落入魔族的手中:“站在那儿做什么?我们的交易还没完呢,你想违约吗?”
“我的交易从来都算数的,我的字典里没有违约这个词。”撒旦叶浅笑着穿过花海走到路西菲尔跟前,郑重地道:“我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路西菲尔抬起拿花的手指着花海的对面道:“我只想去地精王的所在。”路西菲尔盯着魔族,暗中保持着高度的戒备。
撒旦叶不紧不慢地道:“急什么,这花你喜欢吗,我们在嗜血森林里走了一天一夜,今天已经是白色*情人节,根据我们魔界的习俗,愿意给我个答复吗?”
脚边的曼珠沙华磨蹭着月白的衣裾,发出轻轻的沙沙声,路西菲尔似漫不经心地道:“根据你们魔界的习俗,我也有三天的时间慢慢考虑不是吗?”
撒旦叶跟在他旁边,讥诮地道:“我有不好的预感,你又要像在酒吧时那样想放我鸽子。”
蓝眸里滑过一片明亮的影子,路西菲尔道:“预感多来自于潜在的理性,所以你问我是否会答复也是多余的,你的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
撒旦叶与他并肩而行:“预感于我来说是做参考用的,行动有时并不来自于理性而来自于冲动。就像赌徒,为了想要的东西,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胜算,也总要去试试。我就是这样。”
“赌徒?”路西菲尔停住脚步道:“那我还是好心地提醒一下,赌局里没有谁是常胜将军,一味投机总有一天会让你输得凄惨,还是改改这个坏习惯吧。”
“谢谢你的忠告。理性固然重要,可这世上仍有些东西需要冲动一下,比如爱情。”撒旦叶转身切断路西菲尔的路,目光依然执着:“爱情把我变成赌徒,当它把我撞得晕头转向,我便觉得身边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知道吗,路西法,我遇到你后就有这种感觉。”
路西菲尔道:“只可惜你为爱冲动的感觉,我无法体会。”
撒旦叶并不着急也没有生气,他的脸上扬起洒脱的笑意:“这种感觉并不要你体会,只想让你知道。我一直认为束缚终究换不来爱情,如果爱情能有灵魂,那它的灵魂应该是自由的。”
路西菲尔一扬眉,略有兴趣地说:“既然不去束缚,你如何获得爱情自由的灵魂?”
“这个嘛,鸟也是自由的,可总要栖息在树上。我想爱情也是这样。”撒旦叶漆黑如永夜般的眸子捉住那冰蓝的视线,轻轻地道:“用真诚,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路西菲尔摆脱他的视线:“我喜欢你的爱情观,如果我不是天使,会很高兴成为你所爱的人。只可惜我是天界的鸟,你是魔界的树,我们的世界不同,没有可能。”
“看来横在我们之间的还是身份问题。”撒旦叶道。
身份就像个死结,解也解不开,路西菲尔不愿再争论什么,便直直地向前走。
撒旦叶意识到再讨论下去,天使堕落的话题又不可避免,也不再纠缠,主动让出路来走在他身边。
奥微很知趣地跟在后面,与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
三人在花海里穿行,就像三页小舟,在微微起伏的波浪里拖曳出几条红色的水线。
渐行渐远。
花海的边缘是又一片森林,比刚才的更高大更茂密,但魔气不那么强,而且也有了墨绿的颜色,显出一片生机。
经过了花海,路西菲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看来魔王没有想针对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