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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在路西菲尔和纹章之间变换了几次,一直没说话的撒旦叶见地精走远了,终于促狭地道:“为谁干活不好,怎么偏偏是他的特使?”
堕天使当然不明白撒旦叶的纠结,兴奋地接过话头:“在天界,能为副君效力是莫大的荣幸啊,不过你是魔族可能无法体会这种感觉。”
撒旦叶不满地横了他一眼,换上报怨的语调对路西菲尔说:“特使大人,早知道你是为副君效力的,我就不该接这带路的活儿了。”
“你怕了?刚才谁还说字典里没有违约这个词,该不会现在就反悔了吧。”路西菲尔有意试探他的态度,略带嘲弄地道:“难道你后悔把我带到这里,还打算召唤魔兵抓我吗?”
撒旦叶霸道地拉过路西菲尔的手腕看了又看,压低声音问:“我当然不会这么做,可你是来干什么的?”
“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
“当然不能告诉你。”
“答应我,不要伤害他们。”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路西菲尔不满地甩开他的手,冷冷地道:“难道你以为副君殿下专程派特使来就是为了要几个地精的命?”
“对不起,路西法。”撒旦叶真挚地说:“他们救过我的命,我只想尽力保护他们。”
路西菲尔不说话。不知为什么,他不喜欢魔族因为几个地精误解他。
见魔族与天使间又有了矛盾,奥微暗暗为天使捏了把汗,毕竟他是孤身一人深入魔界的。亲身经历已经告诉他,魔族虽然重视契约,但很多时候,誓言往往也靠不住。
“特使远道而来,不报一个真名多没诚意啊。”撒旦叶又靠近路西菲尔,幽幽地问:“副君殿下让你一个人来执行任务,看来很看重你,智天使的名字我大多听说过,你是哪一位?”
“天界有数千名智天使,能有权和魔界打交道的却只是少数,我就算把名字告诉你,你一样没听过。” 路西菲尔不想让他怀疑身份,有意兜圈子。
“那不见得。说来听听嘛,也许我恰好听过呢?”
“地精只认同我的身份,并不在乎我的名字,你是带路的,就别管这么多。”
“这么神秘兮兮地做什么,不就是个名字么?”
“你不是不在乎我的名字么?我就是我。”
撒旦叶忽然无奈地放弃了,绕不过他呀。
通报的地精回来了,恭敬地对路西菲尔道:“天使大人,王请您到里面说话。他的腿有旧伤,就不方便上来迎接您了。”说完地精礼貌地让出路,做出请的姿势。
路西菲尔跟着地精向森林深处走,撒旦叶和堕天使紧随其后。
他们来到树林深处一个十米来宽的洞口前,与禁区的临时洞穴相比,这个洞穴不仅更大,也挖掘得更细致。一道石梯盘旋而下,石梯两侧护栏上雕着花朵,各不相同,毫不马虎。光滑的石阶被紫色的火光照得泛出幽幽的光泽,一直向下探进深深的洞里。
路西菲尔对撒旦叶和奥微道:“不介意的话,你们能在这里等我吗?”
堕天使被囚禁了一年,对幽闭的环境总有些抵触,一听不用下去,如获大赦般的点头。
“可以,别太久就好。”撒旦叶知道路西法不想自己听到他和地精王的谈话,也非常识趣。
独自跟着地精向下走,路西菲尔发现洞穴越远离地面就越宽敞,几十个台阶后,他们己身处一个极宽大的地宫之中。地宫的穹顶与底部靠十几根天然石柱支撑,而他们走的石梯就盘绕在这其中一个石柱上。每过一百阶就有一个平台与其他的石柱和石壁上的大厅相连。
这样的平台共分九层,各层间的平台和连廊密而不乱,紊中有序。向下望,能看到地宫最底层岩浆流红色的火光。
地宫宽大安静,光线幽暗,从四面八方幽深的回廊里偶尔会传来隐隐的斧凿声。除了为数不多的岗哨,几乎看不到走动的地精们。
路西菲尔被指引着下到第七层的大厅,走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扇大门前。
引路的地精替他打开门,便退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