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种状况路西菲尔没有事先预料到, 他实在没想到撒旦叶竟敢如此高调。他本想在这个角落躲着, 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找撒旦叶把天使之书拿到手,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主动来找他,竟然是跳舞!
他愕然了一瞬, 斜瞄了撒旦叶一眼,刚想说不会把他搪塞过去, 突然想起现在自己正扮演着沙琪贝尔的角色,虽然心中不愿意却又不好发作。他看向尤菲勒, 却不料正看到尤菲勒向他投来催促的目光,显然是想让他答应。
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到他们这。恶魔的,天使的,跳舞的和不跳舞的。
他这个平静的角落突然成了众所瞩目的地方。
乐声如水,平静着, 荡漾着,澎湃着。
路西菲尔听到尤菲勒傲慢地低声问周围的天使们:“那个天使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坐在他后面的棕发天使伊鲁尔飞快地抢答道:“大人, 他是替补的,叫沙琪贝尔。”他就坐在尤菲勒后面,早就准备应付他的问话了。
“他没事戴着面罩干嘛?”
伊鲁尔小声解释道:“他的脸在战场上受了很严重的伤, 还没好。”
尤菲勒看路西菲尔还是不给撒旦叶面子, 没好气地哼了声道:“架子挺大, 脸受伤了不在家养着, 还出来吓人。”
伊鲁尔道:“这礼仪天使的名单是副君殿下责派卡麦尔大人拟定的, 可能卡麦尔大人觉得他脸上虽有伤但举止极佳, 所以没有筛选下去。”
“哦, ”听到路西菲尔和卡麦尔的名字,尤菲勒不敢再有不满,讪讪地道:“脸上有伤也就算了,可也不能不重视大局嘛,不就是和魔王跳个舞,又不是要他和魔王决斗的。”说着,尤菲勒转过头,正看见撒旦叶抬手站在那里,一脸坚持与虔诚,仿佛对方不答应,他就要长在那里了。
尤菲勒还想发牢骚,就见沙琪贝尔优美地站起身,把手搭在那只温热的手掌上,随撒旦叶走进舞池。
看到沙琪贝尔最终没让撒旦叶下不来台,也没破坏这晚宴轻松的气氛,尤菲勒这才换上了满意的神色。半杯红酒下肚,尤菲勒心想这魔王真是没品味,那么多天使不挑就挑一个脸上受了伤的,不过转念又一想,魔族的爱好有时就是怪,也许人家就喜欢神秘感呢。
想着想着,尤菲勒按耐不住,侧了侧身指着玛沙尔对身后的伊鲁尔说:“听说撒旦叶喜欢金发的天使呀,你说他怎么不找那个金发的,偏偏找这个带假面的?”
害怕尤菲勒对沙琪贝尔的身份起疑,伊鲁尔望了望躲在最后面的玛沙尔,灵机一动,故意低笑道:“尤菲勒大人,照我说撒旦叶是想找那个金发的跳舞来着,可他在我们面前不得不收敛点,于是就选了沙琪贝尔。”
细想起来尤菲勒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尤其在听到伊鲁尔说‘不得不收敛’时,更是得意地笑出了声。
再瞥向沙琪贝尔,尤菲勒竟有点迷惑了。他觉得他的一举一动与副君路西菲尔很像。不过转念一想,路西菲尔的崇拜者不计其数,刻意模仿的也数不胜数,这个沙琪贝尔估计也是其中之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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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被动次次被动,刚一走进舞池,撒旦叶就抢先搂住路西菲尔的腰,他是要他跳女步!
路西菲尔狠狠踩在撒旦叶的脚上,毫不客气地说:“魔王大人,我不会跳女步!”
路西菲尔说的是实话,他在天界位高权重,跳舞这种消遣,跳与不跳他说得算,想与谁跳他说得算,想跳什么也是他说得算,当然没跳过女步。
撒旦叶仍然很得意,甚至可以说是得逞,他凑到路西菲尔耳旁低声道:“我知道副君殿下没跳过,我也没跳过,那不妨我们就这么把这一曲晃完吧。”说着就要把另外一只手也搂上去。
在舞池里不跳舞就像是在拥抱,更显得暧昧,路西菲尔感到尤菲勒疑惑的目光再次射过来。
路西菲尔知道再这么晃下去也不是办法,反正他现在是在扮演沙琪贝尔这个角色,不妨就专注一些,跳就跳吧。他一边应付着脚下的步子,一边淡淡地道:“你是故意的,尤菲勒已经开始怀疑了。”
撒旦叶不以为然地低声说:“我可不想错过和副君殿下一起跳舞的机会。”他的视线一直停在他的刘海上,感觉着发丝下有些嗔怒的目光,又道:“尤菲勒嘛,他绝对想不到你在和我跳舞,就算他发觉了,你也有办法对付他的,不是吗?”
路西菲尔不语,总有一种很难以言明的感觉缠绕着他。不久之前,他们还在战场上相见,两个月不到,他们竟在一起跳舞。是自己昏头了么?
飘渺的音乐在耳边荡漾着,路西菲尔迫使自己不去多想——这次他是为了天使之书才来的,与撒旦叶本身没有关系。
路西菲尔拖着撒旦叶在舞池里蹩脚地走了一圈,凭着多年旁观的经验和极好的乐感,终于找到了女步的感觉,他们的步子这才慢慢变得轻盈、优雅。
“我就知道你会来。”撒旦叶在音乐声的掩护下神秘地道:“这感觉算不算心有灵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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