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路西法。”灵魂的上下起伏间,他听见撒旦叶沉醉的誓言。
指间盘绕着湿漉漉的黑发,路西菲尔凝起涣散的视线,凑过脸去,邪魅地用舌尖挑逗着撒旦叶的舌。
“我……”路西菲尔微微仰起头,未说出的话湮没在肆*虐的水声中,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压抑的呻*吟,和身体上难以抵抗的空泛与无力。
释放的快*感排山倒海袭来,灵魂痛快地嘶叫着,愉悦的晕眩。环绕着他们的,是远处离宫黑魆魆的影子和附近半圈装饰性的拱廊。
一个月亮的光芒隐去,另一个月亮的光芒穿过拱廊的空隙,被分割成几十条细细的蒙蒙的光线,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宁静却不安定。
两人停止了动作。水面的余波仍在,意识如那无声飘落的花瓣,随波逐浪,忽远忽近。
喘息辅定,在情*欲中缓缓找回自己的路西菲尔慢慢睁开眼睛,拨开撒旦叶脸颊边的湿发,仔细端详他分明而冷峻的轮廓。
他不是没有想到过撒旦叶可能会干扰他的魔化,可他却愿意冒风险孤注一掷,用全部来赌一次。
他情不自禁地低笑一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不理智。当灵力已经完全消失,他才发现这时输赢正完全掌握在别人手中,自己已经一点胜算都没有。
对于从来把握别人生死,控制着他人命运的路西菲尔来说,这种无力的感觉真的不好。
撒旦叶看着他复杂的表情,退出他的身体,轻叹一声道:“刚才我就在你身后,你竟没发现我。是不是暂时失去力量了”
无力地将头靠在池壁上,路西菲尔刻意躲避他的目光,望着飘渺遥远的蒙蒙月亮,沉默不语。
“我知道是的。”撒旦叶看着他绝美的脸,也万般纠结:“现在是你魔化最关键的时候。”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怎么做。”回望着幽黑的眸子,路西菲尔语气很平静。
路西菲尔过于平静冷淡的语气,刺痛了撒旦叶的心。撒旦叶莫名地有些生气,他真的以为自己会那么卑鄙?
“我想怎么做?我想怎么做?!” 撒旦叶低吼一声霸道地将虚弱的路西菲尔揽在怀里,激动地说:“告诉你,我想做的太多了!我想把你永远禁锢在身边,我想让你忘记其他人,我想让你忘了一切只记得我……”他加紧了手上的力道,疯狂般地说:“我还想狠狠地凌*虐你,直到粉碎你的意志让你的魔化永远停滞在这个阶段,再也不要妄想着逃出我的手心!告诉我,如果我真这么做了,你会后悔当初的选择么?”
路西菲尔有点彷徨,有点惊悸,他在问自己,是不是放纵得过了火,是不是太相信自己和眼前的这个魔族了。可他的神色却异常平静,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轻轻地道:“不,我仍相信这次没有赌错。”
撒旦叶狂暴地怒吼道:“赌?这对你来说只是赌博么?知道吗,如果我执意留下你,那你就没有从我身边逃走的机会!”
情绪发*泄后,撒旦叶倏地冷静了下来,他抚摸着路西菲尔胸前的刺青,无奈地笑道:“而我那么贪婪,我不想只得到一副美丽的空壳,我想要的太多了。”他深深地喘息,温柔地亲吻着路西菲尔湿润的头发,发自肺腑地说:“我知道你并不完全信任我。但既然我答应过你,你就不要有任何顾虑,我一定会遵守约定让你离开的。只是……不要让我每天都以为会失去你。答应我。你决定离开前,一定要告诉我。”
强忍着心中蔓延开来的酸涩,路西菲尔托起撒旦叶英俊的脸将唇附在他的唇上,感受着它的热度,直到撒旦叶再次抱紧他不断加深这个吻……
他不该怀疑他的,也许是魔化最后阶段的担忧,也许是如今并不乐观的堕天使军的局势,他不知自己怎么了……
可撒旦叶的回答终于让他安了心。
“我答应你。”
平静的水面上飘浮着叹息般的回答,久久不散。
答应你……
正在这时,浓浓的树荫中轻飘地晃动了一下。
“谁?站住!”撒旦叶搂着路西菲尔,抬起头时,精神力已经锁住了树荫后的一个人。
树荫后的魔兵一身冷汗,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要被一阵无形的威压从身体里挤出来了。想起贝利亚让他摸摸堕天使的底细,他还以为是个容易的差事。毕竟以前魔王毕加索不避讳和情人在一起时周围有魔兵看着,自己早就看惯了那些旖旎的场景,以为偷看一下没关系,谁知现在换了魔王,没想到不过是偷看了一眼,魔王陛下竟然动怒了。
魔兵知道自己不小心犯了魔王的忌讳,藏也藏不住,只好颤着腿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魔王陛下,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说着可怜巴巴地看着撒旦叶身边的路西菲尔,以魔兵这些年在离宫的经验,这个时候只向魔王求情是不够的,魔王的情人更能说得上话。
果然路西菲尔被魔兵看得不自在,对撒旦叶说:“把他继续留在离宫里,封了记忆就算了。”
想到不依不饶的贝利亚,撒旦叶也不敢掉以轻心,封了魔兵的记忆后,就下令除了泰伯兰德外,其他的魔兵只许在寝宫的外围待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