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清净像无声的催促, 米迦勒觉得时间好像被收紧了, 空气被挤了出去, 头也越发昏沉了起来。
路西法静静地看着米迦勒, 看着这个曾经充满斗志、做事利落又有责任感的部下正流露出内心里极为隐秘的一面。
“对不起, 我伤害了你。”许久,米迦勒挤出了这句话。
“伤害了我?”路西法轻轻地笑了笑,释然地道:“我没有被谁伤害,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路西法说这话的时候是波澜不惊, 甚至有点语重心长的,这件事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有战争就有离合背叛, 就有伤亡, 没什么大不了。换做是自己,也许也是这样。可这话落在米迦勒的耳朵里,他就听出一种好似挖苦、反讽的意味,让他的心里非常的难过。
“你一定恨我吧。”米迦勒的声音很小,就像一声叹息。
“我和你没有个人之间的怨恨,只是立场问题。”
“我从没觊觎过你的地位,相信我。我一直仰慕你,一直是的。”
“你要记得,伟人也不过是比别人更会隐藏感情罢了。”浅笑浮现在路西法的脸上, 让他的轮廓都飘渺了起来, “你也不必为副君之位烦恼, 在神看来, 你比我忠诚可靠,你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副君的地位就应该是你的。而且你也不用仰慕我,你自己已经是万人仰慕的对象,其实你一直都是。”路西法认真地回答着,他也弄不清为什么今天忽然和米迦勒说了这样的话,可能是两个人独处的原故,也可能是今天的境遇和从前不同了。
对的,这里有雪。
路西法抬起手,勾起食指撩去拂在米迦勒脸颊上的红发,轻声劝慰:“别想那么多,职责使命使然,换做是我,我也会那么做。”
路西法不想和米迦勒纠缠太久,他已察觉到米迦勒今天有点不太寻常,从宴会开始时就是这样,有种迷醉的感觉,而这种不同以往的感觉使印象里的米迦勒变得柔和而充满诱惑,就像在抽丝剥茧般地蜕变,露出最柔软最真实的部分。
可他不会去回应他的迷醉,安慰他的柔软,他甚至不能像在天界时那般待他。
“这里的风景算不上好,不过如果你愿意,就留在这儿吧。”说着,路西法收回手,望了望越来越大的雪,准备回房间去了。
米迦勒看出了这个意图,他不想这珍贵的独处时间就这么结束了,于是情急之下把一切都抛到脑后,顺着路西法收回的手臂把自己交给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米迦勒抱住路西法。
这个时候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微温的感触自衣服的下方沁透出来,他的心里满满的。
他确信。他一直等待的,就是这样一种温暖。
是的,却不幸等了这么长时间。
路西法默不作声地将米迦勒从身上拉开来,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醉了。”路西法道。
“我没醉。”米迦勒眨了眨眼睛。
米迦勒和路西法面对面站立着。
风从他们身体的缝隙间吹过,米迦勒觉得泛起了寒意。望着路西法仍然探寻的视线,米迦勒失望地向后退了几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直到脊背碰上了冰冷的石柱,才摇着头挤出一丝笑容说:“是啊,我是喝醉了……”
米迦勒有点后悔刚才轻率的举动了,他拼命想说出点什么给自己打个圆场,可就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他刚才都做了些什么?拥抱一个魔王吗?
尴尬中,米迦勒只想夺路而逃。
可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臂。他明明没能来得及看清什么,可那袖管布料的质地却又那么清晰地印入了脑海。
“回去吧,别这么折磨自己,做你该做的事,完成你的使命。”路西法苦口婆心地劝慰他。
米迦勒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然而还是觉得不够。
“路西法,我爱你,很久很久了。”米迦勒借着酒劲说出了在他心里研磨了无数遍的话。
“我不爱你,你该去找一个爱你的人,并试着爱上他,这样你才会得到幸福。”路西法说着,竟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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