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话音刚落, 还不等许嫣做出反应, 就推门而进。
易尘动作比老鸨还快,一跃而起, 一眨眼功夫就闪到了天花板的横梁上,他那个地方正好是个视觉死角。
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 说上天就上天,还不忘把那盘三鲜包一并带上去。
老鸨把门打开后, 警惕地往房间里左瞧瞧右看看, 擦擦衣柜的灰,划拉划拉窗帘背后。什么都没有发现,她这才神色缓和下来, 笑吟吟地转身走向许嫣。
阿红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露出八颗牙齿, 眼睛直视前方, 肩膀与腰成一条竖直线, 很有眼力见地开始装死。待会若是有人问她话,她的回答只有九个字:不知道不认识没听过。
“妈妈找了这么老半天,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没有?”许嫣双手交叉,脸上神色一片镇定。
“啊哈,那倒没有。”老鸨又环顾了一周, 的确没有发现任何陌生人来过的迹象。她坐在凳子上双手把玩着手中的帕子。
“今天来呢,还有个事儿。”老鸨的语气突然变得愤怒与不甘起来:“今儿一大早, 前台就告诉我, 翡翠姑娘也被怡红院挖去了!她可是咱们醉春楼仅存的台柱子了!”
老鸨再也忍不住了, 帕子往地上一扔:“杏花那个贱|人!当年我对她一再退让,她偏偏还不放过我,抢完我的男人还要来抢我的姑娘砸我的店!嫣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许嫣倒吸一口气,啧,这话信息量略大啊。
“杏花是谁?”阿红虽极力保持镇定,可眼中的八卦之光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老鸨转头看向窗外,面容上竟带了一丝惆怅。她缓缓开口:“我的发小。”
噫~许嫣和阿红同时倒吸了一口气。
阿红的正义感瞬间被激发出来:“真是岂有此理!抢男人就算了,现在楼里姑娘们一个个地走,那个叫杏花的老女人摆明了是要来砸了咱们店里的招牌!”阿红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咱们许嫣姑娘不会放过她们的,一定要把怡红院撕成渣渣!”
老鸨也来了精神,两眼含着一泡将流未流的泪,三两步走到许嫣面前:“我就知道许嫣姑娘文韬武略,简直无所不能。怡红院在对面那条青龙街,黑底红字招牌,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口常年有两个武夫站岗,门里头的大厅一排的茶桌,每桌坐着一位嫩得能掐的出水来的姑娘沏茶。”她双手紧握着许嫣的双手:“许嫣姑娘,我相信你。”
“你怎么对怡红院这么了解?”
“陈杏花什么死性我会不知道,若不是那些事情,老娘和她也算是大半辈子的交情了。别说店里的装修,就是姑娘们沏的茶,我猜就是西湖龙井。”
阿红星星眼:“妈妈真厉害。”
许嫣:“???”怎么有种被卖的感觉?
许嫣的大脑当机了几秒钟,终于确定自己被老鸨和阿红这主仆俩联手给卖了。
“唉,我真是命苦啊~”老鸨又开始挥舞着手中的帕子,抑扬顿挫地假哭起来:“楼里的姑娘们一个接个地走,台柱子一个都不剩了,客人们眼光又挑剔得很,怕是只有许嫣姑娘......”
“怡红院简直欺人太甚!妈妈您放心,不出一个月,我就让那杏花哭着找上门来!”
老鸨变脸比什么都快,立马笑成了一朵波斯菊:“那就有劳许嫣姑娘了。”
许嫣看着老鸨一扭一扭得意离去的背影,只觉得一阵胸闷气短。
房间门被关上,易尘从天花板下来,抱着空盘子,眼中似乎包含着几分隐忍。
“姑娘,可否为我拿些金创药来,刚才动作太猛,伤口好像裂开了。”
许嫣这才意识到他是个身负重伤之人,赶紧拿来金创药,半蹲下来帮他解开渗血的纱布,一点一点上药。
“嘶~”尽管许嫣的动作已经十分轻柔,但药粉融进伤口,易尘还是有些痛苦地抿紧了嘴唇。
阿红幽幽地看着他们,觉得整个房间只有自己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
包扎伤口时,许嫣全然不顾易尘阴郁的眼光,照旧给他扎了个蝴蝶结。易尘缓缓站起身,浑身上下叮叮当当地挂着蝴蝶结。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之恩,方才救下鄙人的性命,鄙人定当记得姑娘的恩德,只是如今有事在身,先行告辞。”说罢,他用未受伤的右手攀着窗台,翻了出去。
许嫣凝视着窗口,眼中有流星隐没。阿红心里暗叫不好,小碎步凑过去:“小姐,虽说萍水相逢即是缘,可这人来路不明,又只有一面之缘……”
许嫣打断了阿红的碎碎念:“这人怎么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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