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令怡的——”
没等她将那个“错”字说出,黑影一闪,褚清越倏地瞬移到她身后,手一伸,揪住她的后领,一把将她拎了起来,提着她就往前入口处走。褚清越人生得高大挺拔,容令怡的身躯玲珑娇小,这样拎着她,就像拎了只兔子似的。
褚清越径自朝前走去,冷声道:“多管闲事。”再不管身后的众人,拎着这只兔子就进了第三层的入口。
容兔子:……
第三层的入口连着的,是一条不长不短的通道,通道之内漆黑一片。拎了只兔子的褚清越,在通道中走得悠闲。而被拎着的兔子,感觉却不是那么好。
“褚宗主,能否将我放下?”褚清越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兔子开口求道。
褚清越没吭声,将容佩玖往地下一搁,她赶紧站稳,抬起手整理被他扯得移了位的衣领。理好衣襟,刚刚将手放下,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落入了一只热乎乎的大手之中。
容佩玖便有些懵,身体忽地就僵了,从头僵到脚,五根手指木木地张着。
黑暗中,她似乎听到一声轻笑。
那只热乎乎的大手便捏着她凉凉的小手揉了起来,待到将她五根小木桩似的手指搓软之后,五指穿进她的五指之中,与她十指相扣。如此一来,她便是想抽也抽不出来了。
被他的手紧紧扣着,大掌的灼热从她的手流向周身,整个人渐渐融成了一汪春水,浑身无力,像只布偶人,软嗒嗒的任由他带着往前行。
黑暗总是会将人麻痹,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也分不清从前与现在。一路被他拉扯着,容佩玖有些恍惚,仿佛此刻紧握着她的手的,是三十多年前的褚清越,那个如春风般和煦的少年,而不是现在这个冷若冰霜、令她捉摸不透的青年。
现实的绝望暂且抛至一边罢,此刻她是容佩玖。
她闭上眼,很用心地感受他掌心的碰触,她要把那独一无二的感觉记在心间。如此,即便多年以后,她也像天地树上那名女子一样,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却始终记得他掌心的温度。
没走多久,便听到褚清越道:“到了。”
容佩玖恋恋不舍地睁开双眸。时隔多年,两人重又来到了这个阳光明媚、鸟鸣山涧、花香袭人的世外桃源。眼前是刺目的光明,从黑暗到光明,一切不可告人的私心都将无处遁形。
她又变成了容令怡。
“以后,顾好你自己便可。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不必你委曲求全。”褚清越道。不知是不是错觉,容佩玖忽然觉得他的声音之中似乎带了一丝难得的柔和。
“啊?甚么?”变成容令怡的容佩玖只能装傻。
褚清越不语,片息之后,手猛地一紧,紧到容佩玖感觉到了痛意。他将容佩玖一推,用的力道有些大,害得她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上。
容佩玖自嘲地撇了撇嘴,那一丝柔和,果然是她的错觉。
褚清越朝她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将她头顶的阳光尽数遮去。艳阳下,他的脸白得像瓷,目光冷得像霜,深得像井。
他盯着她的胸口处,伸出一指,触到她心口的位置,“就在方才,我真的很想将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怎样一颗无情的心,才会看不到别人的伤心。”他忽然一笑,“可是,就算是挖开了也没用,这里面装着的,原本就不是我要的那颗心。”
容佩玖的心微微泛着疼,眼底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却仍是不置一词。
褚清越失望地叹了口气,转身。
就在褚清越拎着容佩玖进了入口通道之后,众人也都纷纷跟了进来。
无人看到,便是在所有人都没入通道内之后,从断壁之后走出来一人,一袭烟青色长袍。
此人左脸之上覆着半张妖冶鬼魅的面具,袒露在外的右脸祸国倾城,看着像是在微笑,却是因为唇角天生上扬之故,其实并未笑,目光凉凉的没有一丝笑意。
他盯着入口通道处,若有所思。良久,薄唇轻启,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还真打算陪她玩下去?他不急,我却是等不及了。小杏花,不如,我们来帮他一帮罢,总是要有人做这推波助澜之事的。”说完,嘴角向上牵起,这回,才是真的笑了。
这一笑,说